掌心。 桃寿也是府中的侍女,也需去花厅,她在离开前,仔细琢磨了番后,给妇人吃了丸药再走的。 “太太,绥大爷今日休沐。” - 裴敬搏在旁门下了车,由童官领着悄悄入了林府,因内宅的侍女婆子都去了花厅那边,所以他将人引去了微明院。 进了正屋后,顾忌私密,只敢在外间,隔着一袭霞红卷草纹的幕帘与男子谈话。 他曾为男子属官,眼下男子又升任为尚书左仆射,为三省长官,更是官高于他,仍还恭敬的拱手道:“林仆射,殿下想知道陛下与你们说了什么。” 东宫缺人,裴敬搏又想出人头地,在林业绥的举荐下,自然为太子所用,尽心办事。 太子李乙封了些小官之女入东宫,因着这层姻缘关系,在朝中和兰台宫也有了些耳目,虽比不上七大王李毓,但打探消息足矣。 昨夜知道皇帝忽然召见三省官员和两位及冠大王后,彻夜未眠,太子妃羊元君也陪着一起。 “没什么值得说的。”林业绥想起皇帝的那些话,不过是些要调任升任的由头罢了,他望着榻上的这盘棋局,伸手从棋奁中摸出枚黑子,“陛下召见三大王他们又都说了些什么?” “陛下愧疚于三大王的腿伤和四年前贬斥他去洛阳,后又说七大王和他的母族同出郑氏,应当友爱,相互扶持。”裴敬搏垂下手来,这番言论,更像是弥留之际才会说的,也不怪从小不得喜爱的太子会有朝不谋夕的想法,“殿下觉得兰台宫那位这是想要让三大王日后辅佐七大王,他身边的人不好随意接触林仆射,所以差我来问问该要如何。” 林业绥:“我想出的法子,殿下未必敢用。” 裴敬搏:“如今已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不敢用。” “既如此,那便代我问一句。”林业绥杀伐果断的落下一子,黑眸里的温度不似人,“可敢杀他的至亲。” 三族尚未完全瓦解,皇帝又有驾崩废立太子之忧,东宫那边必须要时刻做好一切准备。 裴敬搏尚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滞一问:“哪位至亲?” 皇帝,还是活着的几位大王。 刚刚那一枚棋子落下,棋盘上大半白子皆陷入死局,被黑子吃掉,林业绥慢条斯理的将那些死掉的白子捡起,扔出棋局,随后抬眼,笑道:“所有。” 既要坐龙庭,便要随时舍弃所有。 包括自己的亲人与妻儿。 裴敬搏与裴爽不同,听到这些很快便接受,眼神中甚至还带着赞同,拱手作揖后,急忙离去,禀告另一位。 林业绥指间的棋子也随之落下,得准备让王烹冒头了。 如今军中被把持严重,皇帝想来也急需一位能为他所用的新将。 ... 送完人出府,回来继续侍奉在男子旁侧的童官似是有话要说,但又怕自家大爷责怪擅作主张。 “大爷。”几番犹豫,磕磕绊绊的说出一句,“太太如今在府中。” 林业绥斜瞥一眼,置之不理。 童官只好闭眼,咬牙直言:“大奶奶那儿可要我去瞧瞧?” 万一又像上次那样,太太跑过去乱打人骂人。 林业绥转着棋子,轻磕着博局,冷声反诘:“瞧什么?” 童官有些摸不着头脑。 喜新厌旧该不会如此快吧? 这大娘子才刚出生。 “大奶奶她...” “让东厨备些清淡的吃食。”林业绥将手中的子随意下了个地,语气稀松平常,“待会儿你们大奶奶回来要用。” 他知道女子的本事,治一方之政都不是问题,何况内宅,他若干涉只会让女子立不了威,使众人都以为这位大奶奶不过还是借着他的威在管内宅,如今府中侍女婆子,大多也还只是惧他而已。 她今晨出去时,拐着弯拒绝他帮忙,想是也有这意思。 他只需要在这儿等她回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