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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跟前:“这是红鸢编的,我说要拿来给大奶奶您看,她还害羞呢。”

    不过一瞬,红鸢就追在后头而来。

    宝因好生端详了番,笑着赞赏:“编的这般好,怎就不愿给我瞧?”

    红鸢赔笑道:“我这手艺比不得那些阿婆,说是花篮,倒不如说是将一堆花草胡乱堆在一起,实在是怕污了大奶奶的眼。”

    玉藻听后,惊呼:“原是要污了我的眼。”

    红鸢又是好一番小心翼翼的解释,最后见玉藻是真心打趣,假意恼怒,也贫起了嘴。

    只要知晓何为分寸,宝因向来不爱拘着自己院里的人,人要被困没了灵性,倒也是无趣的很,此时瞧着两个丫头逗起乐来,嘴唇微微弯起,支颔看起书来。

    随后止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原在闹的两人也收起了不稳重的模样,一起侍奉着女子睡下,然后悄悄退出去,守在屋外的廊下坐着。

    瞧这老天转眼又下起了雨来。

    *

    夜里,淅淅沥沥不停的雨声,逐渐变大。

    林业绥从书斋回来后,宝因起身,伸手去解下男子腰间的鱼符,小心仔细的装进绣有金龟的锦袋里后,放在暖榻旁的抽屉里。

    林业绥顺势将人揽到怀中,让其坐于自己膝上:“可有到请医工来?”

    “请了,说是没什么大碍,连药都不用吃什么,若有些不适便要吃药,身子愈发差,日后难免会成药罐子,只留了几丸药用来熏。”宝因跪坐在暖榻上,乖乖任男子拥着,想起白日里医工无奈的模样,不由笑道,“玉藻那丫头今儿还打趣说不知是母凭女贵,还是女凭母贵。”

    这本也只是打趣逗乐子的话,可林业绥审量着她,追着问了句:“幼福觉得呢?”

    对于这句反诘,宝因怔住,似是不曾料到这种状况,面色如常的默了几瞬后,便缓过来了心神,她伏在榻几上,不再贴着男子:“不过是句玩笑话,爷还当真了,我不知什么母凭女贵或女凭母贵,只知我是爷的妻子,兕姐儿是我给生爷的女儿,哪分什么谁凭谁贵?”

    嘴上如此说,可她心中真正想的是正室与嫡女,自然应当是一样贵。

    林业绥亦跟着俯身,环在女子腰间的手不重不轻的揉着其腹部,两人互相取着暖,他终忍不住试探:“我若说,幼福是贵的那个呢?”

    “我不知道。”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又这般亲密,宝因忽有些恍惚,神情也有几分认真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爷,不知道爷又想听我说什么。”

    她至今也不敢去追究男子对自己的好是出于什么,或是一时新鲜,或因她的手段得来的,或是情.欲果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又是怀着何种情感,她只知道这个人是自己后半生的依仗。

    只是很快又觉得不该如此剖心。

    她低头去吻,以此挽回讨好:“只知道心里很高兴。”

    现下是高兴的。

    女子的主动,使得林业绥岿然不动,只是任由她作为。

    始终不得其法的宝因渐渐失了信心:“爷不高兴?”

    这句话使得林业绥回过神,他眸光微闪,撞开牙关,直入那片湿濡,带了几分戾气与其勾缠,早该知道,她想做的始终都是做那个有礼有节有手段有地位的嫡母。

    空气越来越稀薄,腰背抵在榻几上的宝因只觉快要窒息,他们此时便像是失去水的两条鱼在陆地上相濡以沫。

    窒息感使得女子眼眶渐湿润,滑落在鬓发里。

    林业绥松开手,抚着女子鬓发:“抱歉。”

    宝因噙着鼻子,摇摇头,不明白这句道歉何来,她哭仅仅是生理的,又非自个儿想哭,抬手随意抹去那些泪水后,她搂住男子,眼泪滋润过的声儿也变得柔弱可欺。

    “累了一日,睡吧。”

    *

    到了廿十那日,专备了三辆淄车用以装载收拾出来的换洗衣物、点心果脯,或是枕头被褥之类,以及各类礼品。

    又另有两架车坐人。

    除却陆氏和郗氏外,林妙意、林却意两人在昨日也主动提出要跟着一起回去,郗氏听后,直抹泪抚头说“好孩子,你们外祖父定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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