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郑重点头:“放心便是,有我在,她掀不起什么风浪,也耍不了什么威风,断不让三姐的六礼出什么乱子。” 说到这里,妇人怒其不争的说道:“三姐也是,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从前看着畏畏缩缩,低头含胸,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瞧了她。” 宝因从侍女那儿接过手炉捂着,眨眼不语。 好坏她都不说。 王氏又道:“你这胎倒也是艰难,八九月怀的,到十月也差不多有一两月了,怎么那么晚才知道?” 宝因这才笑着接话:“这几月,我月事一向不准,五月末的时候,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怀了,结果请来女医发现只是日子推迟了。” 月事不准也能怀上,王氏听了只觉诧异,而后又大笑说这孩子是有福的。 “还有一事,我想求叔母。”宝因凝思一会儿,开口有几分托付的意味在,“关于六姐的。” 这边两人在闲谈,不知时辰。 那边杨氏早按耐不住心中得意,立马开始指使起那些专管茶器酒器等物的婆子来,要先清点清点件数,免得日后要用时,有所遗漏。 府内人多,风声从这个院子传到那个院子,又从东府的院子传到西府的院子,郗氏也就知道了。 福梅院里,妇人听着那些婆子在说几个管事婆子对杨氏的腹诽,面上露出不喜:“我这个姑氏还活得好好的,她倒像不知道似的,反去找起了叔母来。” 桃寿给她锤着肩,宽慰道:“太太说得哪里话,大奶奶这是体贴您,您和陆府大奶奶光是商量三娘的婚事就够累的了,好几次我瞧您早早就睡下了。” 郗氏瞥了眼:“我看她是怕我管着就不肯撒手了。” 桃寿也不再说话。 - 聊完已是末初,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宝因怕下大,向妇人告辞一声后,便离了脚炉,拢上被侍女烘热的鞋履,走去了外间门口。 跟着来的侍女婆子还在吃茶烤火,看见主子出来,嘴里的糕点还来不及咽下,赶紧一口饮尽热茶汤,使劲顺过气来后,婆子披好蓑衣斗笠。 侍女上前去给女子披鹤氅。 系好绸带,宝因罩上兜帽,去到院门口,再由人扶着下了台阶,一刻不到便出了别宅,随后坐上牛车回了林府。 下了车,入府走至那泊湖边,她止住脚步,瞧着湖面结了冰,莲花枯在水下,光秃秃的水面只剩下两只黑色的乌篷船,上面落满了白色的雪。 “嫂嫂。” 声音传来,宝因侧头去看。 林却意披着大红斗篷走来,髻上正簪着她送的那支金钗,一走一动,蝴蝶颤动的像是要飞。 十三岁,也稳重起来,不再有山寺中没管教的影子,开始像世家女儿。 只是在自己府里人面前,仍还收不住这性子。 见人来到自己身边,她将落在暖炉上的手伸出一只去:“这么快便簪上了?” 林却意往头上摸去,欣喜道:“我想着蝴蝶在雪中翩飞,更有一番意境,急着要给嫂嫂看。” 说话也还是有几分佛儒的意味。 宝因还没开口回,她又自顾自道:“本来是想要拉着三姐一起来的,可她...”林却意愣了下,然后笑道,“有点不舒服,所以托我跟嫂嫂道谢。” 哪是不舒服,怕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 宝因浅笑着,没去拆穿:“三姐要准备婚嫁事宜,大概是忙病了的,你也叫她多注意歇息。” 林却意垂眸沉思,有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