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脸,软了声音但还是很凶的说:“再哭我就杀了你。” 明窈打了个嗝,止了哭声。她本就是情绪压着,哭得也没缘没由,现在好受许多。她抽了抽鼻子,借着楚让递过来的衣袖擦了擦眼泪,瓮声瓮气说: “谢谢阿让哥哥。” 楚让感觉很别?扭,说:“你不要喊我阿让哥哥。” 明窈说:“那?,那?谢谢阿让。” 她眼眶红红的,闷闷不乐的模样。楚让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想说点什么,又无从安慰,干脆摘下了面罩,说: “你不是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现在给?你看脸,你别?哭了。” 明窈带着鼻音啊了声,抬起头来,撞入眼帘的就是楚让那?张冷淡但尚算剑眉星目的脸。让人惊讶的是,摘下黑色面巾的楚让算得上俊俏的类型,只是—— 他的左侧下半张脸上,有一道蜿蜒至下巴的伤疤,狰狞凶狠,在这张脸上格外显眼。 她怔怔地盯着那?道疤痕。 楚让浑身不对劲,想要把面巾给?拉上。明窈伸出?手指想去摸他的伤疤,而后忽然想到前几日刚刚悟出?的要有距离感,顿时?止了动作,把手缩回来。 她望着他,软声问:“阿让痛不痛呀。” 她没觉得丑,也没被很吓到,只是觉得很意外。 楚让愣了下,偏开头不答,顿了顿,他又说:“不痛。” “阿让哥哥很漂亮。” 她的漂亮就是夸奖的意思,楚让知道她在夸自己。说完这句话?,明窈就没再追问了。 沉默片刻。 明窈说:“如果?幺幺没有在司府,是不是就不会认识你们了。” 楚让点了点头。这是废话?。 明窈又说:“那?如果?幺幺以后有一天要被送走?,是不是也不能见到你们了。” 明窈想到了很多人,蒲叔公?公?、姜阿婆、张婶婶、忠诚的仆从们以及司大人。 楚让一愣,他听到了“你们”两个字。许是他想多了,他诡异地觉得明窈也在问他。 他忽然有点烦躁。明窈会离开?司大人不是不把她送走?吗。他硬邦邦道:“是的。” 顿了顿,楚让告诉自己他只是害怕明窈会哭,又补了句:“但若你很想念卑职,卑职还是会去看你的,明小小姐。” 明窈:“好吧。谢谢你阿让。” 她慢慢站起身,情绪看起来好多了。唇边带着小梨涡跟楚让招招手,说:“阿让也去休息吧。” 晚膳很快摆好,明窈跟姜阿婆和张婶婶一起吃的。她没去乌螣堂,司羡元也没派人来找她。 前几日尚未有端倪,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众人渐渐察觉出?不对劲。 蒲叔公?忙完这阵子才发?现这件事,他对府里的情况异常敏感,终于有空闲把姜婆婆拉到角落,纳闷道:“他们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吵架了?” 姜婆婆一听就知道是在说谁。 别?说蒲叔公?了,府里的仆从都窥出?几分端倪。这两人就跟突然冷战了一样,鬼知道春祀去寒岩寺发?生?了什么? 姜婆婆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悄悄道:“我瞧着,这事像是司大人单方面不理明姑娘。上次从寒岩寺回来,明姑娘在池塘边哭了许久,还是楚让回来了安慰几句才哄好。” “真?是奇了怪了……” 姜婆婆死活想不明白?。明眼人都瞧出?来司大人越来越宠着明窈,到底是什么了还能跟明姑娘置气? 蒲叔公?没回答,隐约猜到了什么。他心里跟明镜一般,这次恐怕是司羡元那?边的问题。 等姜婆婆走?了,蒲叔公?思来想去,进了乌螣堂,敲响了书房的门。 司羡元道:“进。” 蒲叔公?进去,看到司羡元正?在书案前看折子。 蒲叔公?关上门,酝酿着说辞。他跟司羡元十多年主仆,早已了解透彻,这回若没人来,以司羡元的性子估计能跟明窈冷战很久。 哪怕明窈不记仇,蒲叔公?也舍不得她吃这般亏,司羡元这里早晚得有人来说这个事情。这个司府没了他简直转不了。 蒲叔公?叹口气,看着司羡元半天也没看进去一张折子,开门见山道: “大人,您跟明姑娘是冷战了吗?” 司羡元闻言放下折子,眉梢微挑,道:“没有。为何这般说?” 蒲叔公?道:“说句心里话?,老奴觉得您在单方面跟明姑娘吵架。” 司羡元渐渐收了面上的几分薄笑。他说:“蒲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蒲叔公?知晓自己说对了,于是直言道: “大人,您说您打算让明姑娘以后嫁人离开司府。但要老奴说,您是不是不想让明姑娘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