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这里念宣传画,每天还有三个铜币的薪水,并且包一顿午饭——午饭可好吃了,有一碗酸辣粉和一些蔬菜,还有一块面包呢。她吃酸辣粉就饱了,面包可以带回家给妈妈。对了对了,酸辣粉里有油花,有时候还会有些鱼肉碎呢! 她越说越高兴,已经忽略了猎犬那让人有些后背发毛的笑容,很骄傲很得意地告诉他,虽然她是个女孩子,但现在她家那一条街上的所有孩子,谁都比不上她挣得多! 猎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一边看着后面的宣传画。 这些画上有的在讲“使用公厕”,有的讲“受伤清创”,有的讲“肥皂洗手”,有的讲“消灭四害”,有的讲“勤换内衣”,简直是从吃到拉全部包括了。 女孩炫耀完了,猛然想起来她的任务是给人讲解宣传画,于是连忙又挨着每张画给猎犬讲解了一番,并且非常肯定地说:“女公爵说了,如果能够做到这些,人就很少会生病了,也不用花钱去买圣水!” 圣水这个词跳进猎犬的耳朵里,刺得他眉梢一动:“这样就不会生病,也不用买圣水了?” “对!”女孩非常肯定地说,“女公爵说了,有一些病是可以避免的,有一些病可以自己治疗,但是方法要得当,比如说受了伤就不可以用土去止血,那样反而会污染伤口。只有一些比较重的病,要来医院看病。” 猎犬咧嘴笑了一下:“医院什么病都能看好吗?” “还不能。”女孩却摇了摇头,“女公爵说了,医生的能力是不同的,有些病他们治得好,有些病治不好,所以我们日常就要讲卫生,减少自己得病的机会,不让小病变成大病。” “呵呵——”猎犬又笑了一声,“治不好病的医生,又有什么用呢?” 女孩反问:“那圣水也有治不好的病呢?” 猎犬的眼睛里猛然闪过一丝杀气,但是被他压下去了:“圣水治不好的病,是因为他们做了渎神的事,是神在惩罚他们!” 这话如果说给那些成年人听,大概他们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渎神对他们来说是刻进了骨血里的罪行,谁也不敢对此有什么抗议。 但半大的孩子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们更相信女公爵的话,毕竟是女公爵给他们的亲人或他们自己治好了病,然后又让他们有活儿可干,有钱可赚,有饭吃有衣穿的:“那为什么同样的病,大主教能治好,见习牧师就治不好呢?难道神的惩罚,遇上大神官们就没有用了吗?” 这个问题猎犬也无法反驳。他鼻翼抽动了两下,眼睛开始有些泛红。 女孩子感觉到了一点危险,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又倔强地站住了跟猎犬对视:“难道不是这样吗?”她觉得女公爵说的特别对,而且,抛弃海风郡逃走的神官们,算不算渎神呢?神为什么不惩罚他们? “咳!”疾风重重咳嗽了一声,拉了一把猎犬,“我们该走了,还要去买盐呢。”他已经看见那两个守在教堂门口的守卫把目光移过来了。这两人中有一个应该是初级骑士,还有一个只是普通人,但两人手里的武器有些不太寻常,疾风从那看起来并不像神术武器的黑色奇怪长管上,感觉到了一点危险。 女孩很高兴自己驳倒了一个成年人,她并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毕竟医院门口的守卫不单看守医院,也包括要保护她的。所以她心情不错,听见他们说要买盐,就提醒了一句:“现在买盐不在精盐工坊了,你们要去市政厅,那边有接待商人的分部。盐,罐头,都要去那里才能买。” 疾风当然不是为了买什么盐,所以只是随便答应了一声,就扯着猎犬走了。 他们走过一条街之后,疾风才问:“你确定了?” 猎犬眼里的红丝还没有褪净,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海风郡那些人玷污了神的荣光,他们都该死!” 疾风吓了一跳:“你想屠城吗?这不行!” 猎犬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说教堂的那些人!” 疾风顿时又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你想杀神官?” “他们玷污了主的荣光,让主的尊名被这些贱民质疑,他们就都该死!教会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猎犬低声地嘶吼,眼睛又红了。 疾风皱起了眉头:“你冷静一点!”他知道守夜人都是些狂信者,但他真的没想到,猎犬对于海风郡教堂的那些神官竟然也如此痛恨,“瘟疫是主降给海风郡的惩罚,他们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是主的旨意,一向如此。”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