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私底下也是有点儿幼稚心思的,为了一句话或是一个字都能自己气自己半天。 摄政王臭着一张脸。 那张脸,明明贵气又薄幸,就算鲜有表情,也该慑人几分。 但是江洛瑶好像也看习惯了,不像以前那么怕着他了,她甚至有别样心思,小小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她以为,摄政王是不在看她的。 谁知道,就是这么个小小表情,就又吸引了对方的视线。 盛玦假凶:“你还笑。” 江洛瑶当然是不承认了:“没有。” 盛玦:“……” 他凝噎片刻,也气笑了:“你当本王是傻的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对付地聊了许久,也没说个什么,白白耗过了许久时日。 “你若不想来,以后本王便不让许笠去叫你来了。”盛玦最后说道,“免得你见了本王就心烦,惹得彼此不痛快。” 江洛瑶道:“王爷次次叫我来,总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平白无故占了王爷本该处理公务的时间,心中有愧,确实不如不来。” 盛玦那是气话,不曾想她居然真的顺着话应下了:“你……” “我斗胆问王爷,您寻我来的时候,心中想的是什么?”江洛瑶追问,“您本意是想让我做什么呢?总不能是斗嘴吧。” 盛玦沉默下来。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 找江洛瑶来,确实不是什么要紧事,也没个什么理由。 但是他每次未经思索,就下意识地喊她来了。 所以…… 这是为何呢? 摄政王本人没弄清楚的事,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回答。 只是江洛瑶一直站在他面前与他对望着,不回话则会有些心虚的嫌疑。 盛玦只能拿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本王既已为你师父,就该好好教导你……” 江洛瑶轻声:“王爷您教过我么。” 他甚至不会让自己看到他落笔的内容,就连研墨之时,也时刻注意着,小心提防。 明明摄政王戒心这么重,疑心这么深,还要总是叫她来书房。 明明他公务繁重,还要托着她一起浪费时日。 明明他脾气不好,也知自己的到来会惹得气受,却还是日日如此。 他说是因为师父的名义,却没有教导半分。 世上怎么有人如此言行相悖呢? 江洛瑶不懂。 盛玦被她一反问,也冷静了下来。 自己——确实没明确教过她什么。 只是名义罢了,怎么可能真的教些什么。 “本王从第一日便告诉你了,只是担个师徒名分罢了,你莫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再者,本王公事繁忙,不可能真的整日陪伴教习你。”盛玦轻舒一口气,神情和缓几分,好似好脾气地和她商量,“眼下情况,你我二人也心知肚明,日后你便安安分分呆在宁紫轩,没有本王的传见,也不必来了。” 把人叫来的是他,最后叫人走远的也是他。 江洛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是……当对方说出此等刻薄话语时,她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下来。 她离开书房的时候,那人连头都没抬。 倒是许笠,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看着一点儿都不着急。 许笠语气如常:“看姑娘今儿出来这么早,应该是咱们王爷又气着了。” 倒也习惯了,他家王爷自从江姑娘来了以后,一日不见就心生烦躁,见了没相处会儿就会冒火,然后叫人快走,紧接着再后悔,把自己叫进去问——是不是本王的错?本王态度是不是有点严厉了?语气是不是太重了?诸如此类的话。 “姑娘您也没必要太在意咱们王爷的脾气,王爷若是真的生您的气,是不会这般表现的,这多半啊——”许笠压低些声音,“多半是您不小心戳到了王爷真心,王爷慌了急了,恼羞成怒了。” 也对。 盛玦真的发怒时,情绪是不会外露的,通常不动声色地就把对方处理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拧巴别扭,事后疯狂后悔。 江洛瑶和许笠聊了几句,许笠说让她先回宁紫轩吧,他家王爷会想通,然后后悔的。 江洛瑶顿了顿:“过几日我可能会出府。” 许笠一惊,以为她不回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