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惋惜地惊叹一声,随即集体陷入沉默。 老太医:“……” 摄政王伸出的双手便这样落空了,他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神情莫测。 众人:“……” 大家被吓傻了,看着猫儿逃跑,甚至都不敢去追了,只能眼睁睁瞧着猫儿跑掉。 说实话,要是王爷厉声叫大家去追,大家也不带怕的,大家怕的就是摄政王沉默。 就像沉积的黑云一直酝酿着,让人猜不透下一瞬会电闪雷鸣还是风雨交加。 没人敢去追猫。 大家都不敢去做那个第一个出头的,万一正好触着了摄政王的霉头,岂不是要第一个掉脑袋。 众人只好集体低着头装死,眼观鼻鼻观口,风险共同分担。 老太医简直快吓死了。 他发着抖,生怕摄政王落空的手转而来拧掉他的脑袋。 人老了,不禁吓,老太医一下没站稳,一把老骨头“嘎巴”一声就软了,当即给王爷来了个滑跪大礼。 这么大动静,摄政王好似才终于回过神。 他没说什么,只是缓缓落下手,顺势在对方肩头拍了拍。 老太医险些当着众人面给哭出来。 好在他吓懵了,没有真的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举动。 摄政王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他静默片刻,悻悻地走了。 随从们如蒙大赦,大气都不敢喘地跟着王爷回府。 许笠在心里叹了口气,替他家王爷扶起地上的老太医:“您也别吓着了,王爷并没有生您的气,只是王爷这几日积劳太久,心里还有着事儿,所以心情沉郁难忍。” 老太医也习惯性地叮嘱了一下:“王爷为国事昃食宵衣,也一定要注意身子啊,尤其是劳累久了,要多关照一下情绪,不然很容易心疾引病。” 许笠应下,顺口又问了一句:“看这个方向,您要出宫?哪家贵人病了,需要您亲自去?” 老太医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样子遇到了很难缠的事情。 许笠看到对方这幅样子,便不再问了,他行了一礼,笑着要走。 老太医背着医药箱子,一边摇头一边走了,他的话散在风里,听不太清。 人老了,总是爱一个人碎碎念,他嘀咕着,叹息着,踉跄往前走。 许笠止步回头,看到夕阳的余晖打在老太医身上,给他的衣裳镀了一层金边,他背着药箱,像个要去拯救世人的散仙。 许笠好似听到了些什么,对方似乎说了什么……侯府? 又好像是自己听错了。 许笠无奈地扶了下额头,心说自己也是跟着王爷魔怔了,遇到万事万物都能联系到人家岳昌侯府上。 现下王爷已经走远了,许笠只能快步追上去,暂且把方才的事情放到一边。 许笠也不敢去和摄政王搭话了,他追过去之后,就默默跟在王爷身后,心中抱有一丝丝希冀,希望王爷今儿个回到家不要再发怒了。 这事儿吧…… 确实叫他家王爷扎心的。 许笠以前就隐约听王爷私下里悄悄说过,说啊,江姑娘就像那懒倦的白猫,晒着太阳,一副懒倦无力爱答不理的样子。 想必王爷今日见猫,又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思念给搅合上来了吧。 许笠想的不错。 果然,回到王府,盛玦就要他去取酒来。 还是要烈性的。 许笠:“……” 有句话不该说,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和王爷说了。 毕竟他家王爷酒量不是很好,每次醉了都险些误事儿,后来王爷醒酒后,就给他下达了命令,说以后要是再喝,千万要拦住。 许笠一掀衣摆,跪下:“王爷近日忙累了,喝酒伤身。” 盛玦在房间里踱步几遭,摔了手里的珠串:“本王叫你去取,今日无事,喝点儿也无妨。” 珠串起起落落,噼里啪啦地绽了满地。 许笠低下头,冒死和王爷讨价还价:“喝些清酒也是好的,能够助眠。” 盛玦才不呢,他固执道:“就要喝烈的。” 许笠欲哭无泪。 只能领命。 也罢,烈就烈吧,反正王爷没有规定自己往里面掺多少水。 掺水的时候,前来搭手的下人差点吓破胆子:“给王爷的酒掺水真的可以吗?若是被发现了……” “咱家王爷什么酒量,伺候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吗?”许笠也不知道该怎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