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茧子,是会武功的人,不像是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而死,更像是细作被人发现了,杀了灭口。 官府已经结案,上头有人在压这件事,燕暮寒不便插手,只是留了个心眼。 为什么要往初雪楼里安插细作,青楼有什么可以刺探的秘密? 三名女子明面上是因为金折穆而死,燕暮寒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今日顺嘴提了一句,金折穆的反应不大,但看得出是知晓此事的。 本来只是好奇留心了一下,现在金折穆惹到了祝珩头上,那他便要好好挖一挖这桩命案里的故事了。 燕暮寒掩下情绪,体贴地给祝珩倒满温水:“舅舅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你一口一个舅舅,叫的倒是越来越顺了。 祝珩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敲桌案:“暂且搁置,等来年倒出了空,再去东昭寻人。” “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寻找舅舅。”说着,燕暮寒就想去叫暗卫。 祝珩拦住他,无奈道:“东昭那么大,漫无目的地找要找到何时,上元节是东昭的重要节日,金折穆一定会回去,待那时跟着他就好。” 下午在拍卖场里折腾了一顿,燕暮寒也没有了当值的心思,便一直待在府里,陪着祝珩用了晚饭,然后又和他一起去找老医师针灸。 针灸过后,眼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祝珩想要几本书看,软磨硬泡,燕暮寒硬是不松口,气得他直接关了房门。 这举动有些像闹脾气的夫人。 祝珩顺了顺因为挽发而弯曲的头发,默默腹诽,自己寄人篱下,连女子都扮得了,也不在意行为如何了。 祝珩和衣躺在床上,等着燕暮寒翻窗,狼崽子在一起睡这件事上很坚持,就算吃了闭门羹也不走,之前就翻过窗。 等了半晌不见窗户有异动,门外传来燕暮寒的声音:“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今儿个怎么走得这么利落? 祝珩惊讶一瞬,起身下了床,透过门缝,看到燕暮寒披着一身月色,走入了风雪之中。 白日里还是晴天,晚上又下起了雪,这次是细碎的雪粒子,被风一卷,撞得窗纸淋淋漓漓的响,听声音还以为是落了雨。 房间里又加了两个火盆,四处都是暖融融的。 祝珩睡不着,用火钳拨弄着盆子里燃烧的火炭。 祝子熹刚离开明隐寺的时候,祝珩才七岁,一个人住在禅房里,夜里总是怕得睡不着,尽管距离他不过十米处就是佛祖的大殿。 那时他已经懂了点事,不想去打扰老和尚的休息,就一个人蹲在火盆前,用火钳拨弄木炭,听着滋滋的燃烧声,直到困了再去睡觉。 祝珩心里清楚,他怕的不是鬼怪和黑暗,而是安静。 火炭燃烧,散发出暖红色的光,祝珩被照得浑身暖热,轻轻叹了口气,他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已经不像小时候一样了,谁知一不小心让燕暮寒给养习惯了,这点子矫情也跟着复苏。 看燕暮寒刚才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回房,更像是要出府,难道是军营里出什么事了吗? 祝珩忧心忡忡,叫醒了塔木和裴聆。 - 军营里。 燕暮寒换了身常服,然后叫上穆尔坎,两人骑着马奔城外的乱葬岗去了。 雪粒子迎风扑到脸上,穆尔坎朦胧的睡意都散了,骑着马跟上去:“将军,大晚上咱们去那鬼地方干什么?” 去见鬼吗? “去查案子。” 穆尔坎懵了,他们只管打仗杀人,何时又多了一桩查案的差事。 王廷城内被处死的罪人,没人收敛骸骨的尸体,全都扔在乱葬岗里,隔一段时间,会派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