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坎纳闷:“万一西里塔发现那折子上的记录不实怎么办?” 他当时在宴席上,各部族许诺要送给大军的东西错乱复杂。 “你们不是说了吗,那西里塔并未出现在烧秽宴席上。”祝珩收起折子,一脸游刃有余,“他不是真心要出头,咱们随便诓一诓,他也就借坡下驴了。” 论起揣度人心,没人能比得过皇室之人。 穆尔坎心服口服,心里活络起来:“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下个月就能到穆离部,我娘亲……” 祝珩给了他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放心吧,我已有对策。” 大军一路行进,不仅扫除了北域边境的祸乱,还从各部族里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将士们各个欢欣鼓舞,对燕暮寒愈发忠心。 能带着他们加官进爵打胜仗的将军,不跟随的才是傻子。 祝珩将一切看在眼里,出征明面上是代王上敲打各部族,实际上则是为了帮燕暮寒立威。 目的已经达到,也是时候考虑下一步的谋划了。 接回穆尔坎的娘亲,就是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 在大军距离穆离部还有二十里的时候,两匹马悄悄脱离队伍,先进了城。 进城后先找了客栈住下,祝珩横了眼闷闷不乐的人,笑道:“打乱我的计划,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先生起气来了。” “你想瞒着我先来穆离部不说,竟然还要带上塔木!”燕暮寒委屈,“我哪里比不上他?” 都说了是瞒着你,当然不能带上你。 燕暮寒很少闹脾气,祝珩颇感兴趣地打量了一番,看得人耐不住了才开口:“你得坐镇大军,身为大军统领,擅离职守,若我是君主,定然要革了你的职。” 这种满脑子都是他的人,不该带兵打仗,养在宫中才好。 燕暮寒被说的有几分心虚,他确实很黏祝珩,以前是怕人跑了,现在是怕人出事。 总之相思成灾,不愿分离。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只有二十里,半个时辰就能到,军中不会出事。” 祝珩自然知道他作了部署,但这种口子不能开,故作严肃道:“那若是西里塔趁机发难,向王上参你治军无术,你又待如何?” 王上虽然不会动燕暮寒,但作为君主,自然不愿意臣子任性妄为,难以控制。 祝珩考虑事情是站在帝王的角度上,若他处于王上的位置,等焦头烂额的局势一变,就要拿燕暮寒开刀。 “以后不能如此任性,让人抓了错处去。” 燕暮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转身离开房间。 祝珩愣住了。 有了很亲密的联系之后,加上他刻意放纵,燕暮寒被养出了一些小性子,对待他也不像以往那般小心翼翼。 这是好事,祝珩一直以此为荣,如今看来,好似把狼崽子养得恃宠而骄了。 竟然一言不发就跑了,日后还不得离家出走? 祝珩又气又好笑,缓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正准备出去找人,房门就被推开了,燕暮寒带着伙计回来。 “放在那里吧。” 伙计们把浴桶搬进房间,笑得一团和气:“那小的先退下了,公子有事再知会。” 房门关上,房间里一片寂静。 祝珩挑了挑眉:“这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