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萝哆嗦地摸索出身上那只盐笔,微微放在手心捉紧。 “我看到狼人了。”她颤抖着声音。 穆夏似乎不惊讶,他声音急促却不失清晰:“我也是听到尖叫声循着找过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莳萝我带妳离开吧。” 骑士成功找到受难的公主,只要开门就能赢来快乐的结局了。 一整夜紧绷的情绪几乎在此时溃堤而出,莳萝双肩一松,再也不堪负荷,她疲惫地抵着门板,却依然没有要开门的打算, 她有气无力地开口:“穆夏,我找到罗素爵士的剑了,青铜做的剑身,剑柄是黄铜的法槌。” 穆夏安静了很久,久到莳萝以为他走了,才听到他轻轻一声:“谢谢妳。” 莳萝突然有一种感觉:其实对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种无力抵抗的荒谬感让莳萝想发笑,命运是诸神的游戏,现在她是切实明白了,如果自己是局外人,那这场游戏可真她娘的有趣,她都想自己给自己下注了。 “莳萝?我们真的必须要走了。” 穆夏轻轻敲门,与艾尔德爵士不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开口要莳萝打开门。少年永远表现得像一个完美的王子,耐心地等待少女主动敞开心房,扑入自己的怀抱。 但紧闭的木门却依然不为所动, “穆夏,我给你的香包还在吗?” “恩……还在阿。”穆夏似乎不太理解她的问题,毕竟现在可是生死交关的时刻。 少女却像是状况外,开始和他闲话家常:“里面塞满我老祖母流传下来的驱狼草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觉得闻起来像老太婆的裹脚布。” 门外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闷笑:“只要真的能驱赶狼人,再强的臭味我都忍,何况这是妳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喔,不,第一件礼物应该是苹果。” 莳萝轻轻倒抽一口气,寒夜的空气冰冷彻骨,她近乎无法呼吸。 “我还送了一个给科尔太太,你记得她吗?” “莉莉的母亲不是吗?” “她和我说,你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穆夏咽了一下,有些支吾地羞赧:“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在那之前,她从来没见过你。” 少年微微一顿,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为什么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科尔太太。”冷静的声音毫无暧昧。 穆夏下意识回:“那时在市集……” “她那天一整个早上都在找莉莉,根本没有到过市集。” 隔着一扇门板,曾经敞开心胸交谈的二人都沉默下来。 “莳萝,妳觉得我是狼人。” 穆夏的语气似笑非笑:“还是一个穿着银盔甲的狼人。” 他没有像艾尔德爵士的恼怒,只是冷静地自嘲,就彷佛听到一个不怎么有趣的笑话。 是阿,谁能想到狼人会穿着满身银,以神之名大摇大摆来到案发现场。 莳萝瞪着窗外的黑夜,尽可能不泄漏情绪,快速道:“银要刺穿狼人的身体才有作用,第一晚的时候,镇长用银杯装酒,所有人都有喝酒,只有你没有。” 穿载的银盔甲只要身上没有伤口就不会有严重的影响,但狼人的身体无法承受被银净化过的酒,只要浅浅一口,就能让他们发狂现出原形。 穆夏听起来百般无奈,却又努力保持耐心解释:“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