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像个大嘴怪。 她用来装东西的袋子,是坐火车标配——红白格子超大尼龙袋。 没人会想到她把贵重物品,放在这么个不起眼的袋子里。 总之,就这么一身,脸上再擦点灰黑,也就比小乞丐看起来稍微体面点。 路过玻璃窗子时看见自己,秦晴差点被自己的模样逗笑。 拐子见了她,恐怕都要绕道吧? 等火车的人不少,秦晴和许多人一起站在月台上,看着火车“突突”着进来,停在众人跟前。 让秦晴烦恼的不是她离上车的车门还有段距离,而是她一个小姑娘拎着这么多东西,该如何挤上火车。 要知道每一节车厢的进出口,此刻已经站满了人,上的下的,没人会让,全靠挤。 外头的人一窝蜂往里冲,里面的人拼命想下来,双方脸都挤得变形了,队伍纹丝不动。 等在两边,生怕错过火车的人,索性叫亲戚将他们托举起来,从窗户使劲塞进去,完事以后,再把随身行李扔进来,齐活! 秦晴站在原地,看了眼窗户高度,光靠爬也爬不上去啊。 头一次,她产生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傻姑娘,你呆站着干嘛?再不上去,火车可就要开走了。” 站在秦晴身后的大娘,想也不想的推着人往里挤,秦晴站在了她上火车的必经路上,索性连着秦晴一起推。 秦晴双手紧紧抓着自己带来的包裹,像是一条涌向峡谷的鱼,被水流围拢着,挤压着,身不由己。但也确实亏了这位大娘,一刻钟以后,两人真真切切挤了进去。 秦晴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压扁了,她瘫坐在行李上,狠狠的喘着粗气。 “看看,你是不是得谢我?要不是我,你可挤不上火车。” 秦晴勉强还坐着,大娘早就不顾形象的躺着了,见秦晴看过来,得意的对她呲了呲牙。 凑近了,秦晴才看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娘,应该叫大姐才对。 虽然衣着打扮老气横秋,声音其实很年轻。 果然,女人道:“我姓袁,你叫我袁大姐就行。” 秦晴点头,乖乖跟人道谢。 袁大姐笑笑:“你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吧?还不快去找自己的位置坐好?” “那你呢?”叫她去找位置,袁大姐自己却没动。 “我没位置,我的是站票。”袁大姐龇出一口白牙。“你不用管,这里过道宽敞着呢,我就在这儿一躺,不比挤在小小的位置上舒坦?” 秦晴点点头,并没有随意的对人表示同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再一次表达了感谢,她起身拽着行礼去找自己的位置了。 绿皮火车的每一节车厢都塞满了人。 不满周岁的奶娃娃,哇哇大哭着,声音非常有穿透力;靠窗坐着的老爷爷手里拿着旱烟,一口接一口抽,风一吹过来,烟味瞬间糊了人满脸;还有想让自己松快松快的大汉,鞋一脱袜子一脱,那味道......简直绝了。 人太多,秦晴只能慢慢往里挪。 她是有位置的,是夏桃死乞白赖缠着夏叔叔,给她弄来的一张卧票。 又往前走了差不多一节车厢的距离,才走到卧铺区。 卧铺这边的情况,比外边好了很多。 左右两边各有三张铺位,中间留出特别狭小的过道,还摆了一个焊在地上的铁柜子,可以用来放些水果瓜子等等。 住在最下一层卧铺的最倒霉,不只要忍着上铺的人不停上上下下,还要忍受别人坐在他的床铺上。 秦晴很庆幸,她票上写的上铺,上面位置高,干干净净,床垫子上连褶子印都没有。 她将行礼塞在床底下,三两下爬了上去。 火车上一直闹哄哄的,下铺的几人更是打起了牌。 秦晴以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哪知道她将棉花往耳朵里一塞,竟然打起了呼噜。 “偷孩子了,有人偷孩子了!” “有没有人能救救我的孩子!” 秦晴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睁开眼睛,耳边就是一阵惊呼。 住在她这边的人,基本都醒了。 好几个挤在过道上,拼命往另外一截车厢看去。 火车应该是到达了某一停靠点,车门打开。 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瞅准时机,掐着一个婴儿就要往外去。 秦晴套好衣服下来,男人已经掏出刀了。 “让开!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他情绪很激动,明晃晃的刀子不停舞动着,大有谁敢往前凑,他就会一刀砍下去的狠劲儿。 孩子的妈妈哭的嗓子哑了嗓子,抽噎着向两边的人求助:“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吧......” 哭声哀切,听的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