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阿密最高级的旅馆其中一个泳池旁,夏洛特戴着太阳眼镜和宽帽簷草帽正在晒太阳。 她婉拒他像过去一样为她安排住处的提议,回佛州都是住在公寓式酒店。 她注意到一位和泳池背景格格不入穿着西服的男人朝她走来。 是她认识的人。 夏洛特静静等男人走到眼前。 「夏洛特。」史宾赛的特助站定,缓缓拿下墨镜,面有难色看着她。 「怎么了?」她故做镇定,他的特助从来不会主动找她,她心中有不祥预感。 「是史宾赛。」 「我在听。」她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 「我很抱歉。」男人几乎不忍心告诉她噩耗。 「到底发生什么事?」她立刻拿下太阳眼镜从调整成半躺的躺椅上坐起来。 「他接到消息赶去巡视大雨损毁的工厂,没有等司机去接他,在路上遇到又突如其来的大雨。他的车子被公司的人找到,但是人失踪。」男人缓慢清楚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她强迫喉咙发出声音。 「三天前。」 三天前工厂所在区域被今年最大的颶风横扫啊。他们在这长大,佛州刮大颱风有时都是两三天,这次一连三天都没走,史宾赛到底在想什么! 「官方放弃的话,请你派人继续找。」她试图以稳定的声调说。 男人点点头,同情地看着她。 老闆遗嘱里把所有财產都留给她,但是又有何用。 走进史宾赛的寓所,所有摆饰和衣物都在原来她记忆中的地方。 她逃到澳洲之前没带走的衣物看来应该也全部都还在。 她从没料到会是这样,以为她逃跑之后他会气到把她的东西都丢掉。 在房间更衣室里放下行李箱,左边衣架整齐排掛着男性衣物,她用手指滑过他质感良好的衣料。 他最喜欢的一件深色羊毛料大衣掛在横桿末端。现在的天气不需要大衣,所以它没有和主人一起出门。 她把大衣从衣架拿下来抱在怀里,上面似乎还有他的味道。 她哭不出来,所有的事似乎离得好远好远,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警方通知领回车子,夏洛特和史宾赛的特助到警方储存证物的仓库。 史宾赛惯常使用的车子满佈泥沙静静的停在空旷仓库建物里,她一眼就认出来。 「保险公司的拖车已经到达。」特助说。 夏洛特点点头,保险公司会理赔一台全新车子,但是主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她看见警方在车子里找到的私人物品在一旁的桌子上摆着,最后决定走向车子。 她强迫自己不要软弱,仔细的从外面看过整台车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警方已经检查过,要是有任何重要线索也不会留在车上。 史宾赛人没有被找到,但是警方找到衣物,因此研判凶多吉少。律师也已经对她宣佈过他的遗嘱内容。 「夏洛特。」特助察觉她有些不对劲走近叫唤她的名字。 「请拖车进来。」她回神从车子旁边退开。 特助向一旁女警示意开啟仓库门,好让拖车进入。 她转向桌子,每样东西都被分开放置在透明密封塑胶袋里。 他的西装外套、领带、鞋子、袜子,警方在洪水淹过的路尽头找到他的皮带和疑似他的衬衫,她详细翻过每一件物品找出衣物上绣的他姓名缩写,东西是她买的所以她很清楚。 她可以想像他可能脱掉外套和鞋子试图离开突然遭遇大水进水熄火的车子,开啟车门进入充满水的公路,水可能及胸或及腰,然后洪水又突然出现。 晕眩卷向她,他的特助见状连忙扶着她。 「请把所有的东西带回去。」她虚弱的说。 「好。」特助语带同情,所有发生的事他很清楚。 眼前年轻女子小时候失去父母,然后是阿姨,又失去情人,而且所有的人几乎都是突然离开都没有留下隻字片语。 还有她不知道何时会大发作的眼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