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身后,指尖微微勾勒她的发丝,听完她的解释后却勾着眼尾一笑,却还是只说。 “你我二人的大婚订在七日后,师妹可喜欢?” “那日宜娶宜嫁,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祝如疏竟也信了那些神棍的话。 林鹭觉得祝如疏同她的对话就好像不在一个频道里。 祝如疏装作没听见。 林鹭恼了,便问他。 “师兄为何不听我说话?” 祝如疏手中的动作停下,他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 “师妹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祝如疏问的时候,林鹭心中突然堵得慌,她不知道究竟自己想说什么。 他穿得那样少,手腕纤细,身心单薄,肤色苍白,风抚起袖口,林鹭看见里面那几道骇人的新伤疤。 林鹭最初没有在意他割腕放血这件事,如今却越发的频繁,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人哪有不死的。 林鹭扯着他的衣角板着脸说:“你过来。” 少年难得乖乖听话,将手中的梳子放下,走到了她身前。 她将少年的指尖掐在手中。 问他:“为何总是要放血。” 手腕处的伤口是昨日割的。 祝如疏昨日在少女的房中坐了一夜。 从晨间日出到深更露重。 纵然日月如何变化,在他眼眸中也仍然只是一片苍茫的黑色。 他偶尔会握紧床榻上昏睡少女的指尖,掐着她一节一节的指骨,缓缓往上,圈住她的手腕。 少年的心跳个不停。 从那时在那车上起,便总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坏”了。 脸颊也是滚烫的。 他发现这样会轻松一点,血的流逝会带走他身体中的燥热。 少年抬眸,有几分茫然。 “为何…?” 他也不知晓,他只是知道要不靠近她来缓解这种感觉的方法,只有去伤害自己,割裂血脉,撕扯伤痕,再将自己弄得血淋淋的。 他很少有对一件事无力的时候。 林鹭说:“不知道为何就不要伤害自己。” 祝如疏却问她:“你不希望我这么做吗?” 少年笑。 林鹭有点不懂祝如疏的脑回路,她们俩是多大仇多大怨,她干嘛希望祝如疏伤害自己。 再者,割手腕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人早就没了。 也就他,来来回回割。 林鹭认真问他:“没有其他办法不放血吗?” 祝如疏一愣,点了点头。 “有。” “什么办法?” 少年上前将她搂在怀中,扣紧她的指尖,脑袋依靠着她的颈肩。 耳边的声音闷闷的。 “这样可以。” 林鹭觉得他好像很委屈。 他是隔着被褥将她抱住的,除了指尖和颈肩,未曾触碰她身体的任何地方。 林鹭敏锐地感觉到,他将接线分得明晰了些,不会再去在不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触碰她身体上不能触碰的地方。 那一巴掌好像让他学乖了。 少女同他讲着道理。 “以后不许割手腕,只要是能够代替割手腕缓解情绪的行为,我都可以配合你,知道了吗?” 祝如疏埋在她颈间,点了点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