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对痛觉比寻常人来的迟钝些,这些伤痕就足以让他鲜血淋漓。 因为眼盲。 祝如疏从前开始,分辨旁人就是以气息进行辨别的。 他怎会不知晓从前有个时常跟着他的女子,她的眼神犹如蛇蝎,好像时时刻刻要将他吞没。 祝如疏以为,那人是他的仇家。 在等着他露出破绽之时,将他杀掉。 谁知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后来不耐烦,那人都还未曾动手。 真是无趣啊。 直至那时。 她看见他灭了宗门,却在暗处突然将原本隐匿得微弱的气息漏了出来。 祝如疏才蓦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才知。 似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祝如疏未曾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将手中的桃枝递了出去。 她接过他手中的桃枝,同他话语中有几分生气,只说。 “你去将衣裳换了再来同我说话。” 他方走出去两步,少女却突然在身后叫住他。 “站住。” * 林鹭未曾想到。 今日正逢夜里又是雷雨天气。 这人竟出去回来以后,周身湿透了来她房中。 为了递一束桃枝给她。 祝如疏今日不知为何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其他的颜色。 老实说。 林鹭有些惊讶,他会穿成这样。 帅是帅,就是感觉整个人的氛围与平时好像不太一样。 可是他走近以后。 林鹭才知。 少年的衣裳中都是雨水,只是他自己却好似置若罔闻。 她接过少年手中的桃枝,唤他去换衣裳。 林鹭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她怎么觉得。 祝如疏不仅眉眼湿漉漉的,看上去还有几分可怜。 让她生出了几分不忍心。 虽然她并不知晓。 祝如疏究竟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为何浑身湿漉漉的,又可怜兮兮揣着一束枝桠。 莫不是上哪儿被人骗了? 不对。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甚至觉得有几分可笑。 祝如疏怎么可能会被骗。 就是她自己被骗了,祝如疏都不能被骗。 少年转身要走,她却又嗅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前几日还会在房中藏一下,今日便就这么来了。 连屋外雨水的泥土香都遮盖不住的气味。 她又将他叫住。 “慢着。” 林鹭又问他。 “你当真不愿同我说,去了何处?” 少年缓缓转身。 他穿着一身墨色衣裳,好似同屋内的黑暗融为一体,他只说。 “快结束了。” 他快要将名单之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勾掉了,将那些他恨之入骨的人,一个个杀掉。 等他们成婚以后,他便不会再干这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