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孙媳妇,嫁给哪个孙子倒也无所谓。 但她看得出来,二孙和外孙女两情相悦,若长孙再喜欢上外孙女,只怕三个孩子都会为难。 因此老夫人虽不敢笃定孙儿失态是否是因为外孙女,但为永绝后患,只能状似无意提点。 “你崔家表妹身世凄苦,身后无人撑腰,稍微行差踏错便会赔上一生,若是嫁了个不懂得疼人的,也会过得辛苦,好在她和阿屿两情相悦,阿屿又知冷知热的,否则若她嫁去别人家,我这老婆子还不知要如何担心……” 谢泠舟暗自攥紧袖中拳头。 昨夜在假山附近,他为了克制自己,手指在石壁上抠出了血,此刻一握拳便觉有一丝钝痛蔓延开来。 穿过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到心里。 这痛意警醒他要克制肃己,要记着表妹是二弟的未婚妻子、是他未来的弟媳,还要记着不能让祖母失望。 更不能破坏她的安稳人生。 谢泠舟不断收紧拳头,任痛意肆虐,面上不露痕迹,淡言道:“二弟重情重义,祖母大可放心。” 谢老夫人看他神色如常,想来是自己多心了,“先前祖母老糊涂,听到传言心急了,是祖母对不住你。” 谢泠舟不愿提起昨夜,一笔带过:“孙儿知道,祖母是为孙儿好。” 今日因长女和外孙女的事情伤怀,谢老夫人变得感伤起来,“哎,当年江家糊涂!同虞氏作乱,连累了那兄妹三,否则若阿雪还在,你早就成家了。” 话说完,老夫人瞧见谢泠舟寂然望向窗外,神情低落,想到长孙和江家兄妹自小一块长大,他对旁人一直冷淡,唯独对江氏兄妹稍显热络,那孩子还与他定了亲。 老太太凑近了些:“莫非团哥儿一直惦记着阿雪,才瞧不上别的女子?” 谢泠舟只不过是想起故友走了神,没料到祖母会往这上头想。 十年前他也才十岁,不过因为江家姑娘聪慧冷静、随性大方,不像同龄孩子那样一团稚嫩,才愿与之来往。 他对她仅限于兄妹之谊,确切来说,是兄弟之谊。 但谢老夫人看到长孙眼中有一瞬茫然,更加笃定了,同时也放下心。 至少这孩子不好男风。 “照疏和阿雪阿月都是好孩子,可惜福薄,祖母知道你重情义,但逝者已矣,你还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祖母误解了也好,暂时能替他省去诸多麻烦,谢泠舟颔首。 “孙儿明白。” * 崔寄梦习惯了早起,便是夜里没睡好,一到清晨还是会按点醒来。 掀起沉重眼皮后,发现天已大亮,她捂着昏涨的脑袋坐起,“采月……” 采月忙从外间过来:“小姐昨夜没歇好,再睡会吧。” “不了,我该去给外祖母请安了。” 在崔家时,为了让崔寄梦将来适应京陵世家大族的生活,崔老夫人按当年自己在京陵未出阁的标准要求孙女。 虽说这套放在现下过时了,但崔寄梦总觉得,她恪守这些礼仪,祖母生前的悉心教导才不会白费。 还会有种祖母从未离去的安心。 一听采月说嬷嬷已替她去主屋告假了,崔寄梦忙从榻上爬起,“不成,哪有做了噩梦就不去请安的道理。” 更何况,那个梦超出了暧昧的范畴,已越了雷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