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祖母和往昔的怀念,敛裙给赵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给师父请安。” 赵疏笑容和煦,前来扶起她。 王二娘给他一个暗示的笑,“原是赵公子爱徒,果真名师出高徒。” “您过誉了。”赵疏谦和一笑,“在下才疏学浅本不欲误人子弟,是崔老夫人数次相托,想让在下教这孩子学琴,我见老夫人爱孙心切,便也应了。” 彼时崔氏已然没落,只剩个空壳子,但崔老夫人宁可当掉自己嫁妆,也要给孙女请最好的教养嬷嬷和夫子,吃穿用度亦按照京陵标准。 小叙一番后,得知崔老夫人逝世,纵使他数年来见过诸多生离死别,早已心硬如铁,依然忍不住面露遗憾。 为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俩。 王二娘头一次见他那温润假面上露出哀痛,像发现了件新奇事,托腮幽幽叹息:“可惜我祖母已故,否则说不定也能有幸当公子徒弟。” 二人你来我往时,崔寄梦安静端坐一旁含笑看着,师父还是没变,温和可亲,无论王二娘如何逗弄,都一笑置之。 二人皆衣着素简,纤尘不染,她竟觉得他们颇为般配,渐渐看得痴了。 王二娘察觉到了,放过赵疏,转而对她说,“赵公子如今是长公主的琴师,殿下小气得很,若无事少来这儿,你那谢家表兄琴艺也不错,可同他讨教。” 她提到谢泠舟,崔寄梦猝不及防想起梦里,他极有耐心,手把手教她。 “没见过?我教你用它。” 他抓住她的手,引着她去触碰未知又可怖的事物,察觉到她想缩回手,严厉的夫子强势地按住她的手。 “就像这样放入此处,乖,别乱动。” 可惜她只顾着挣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能学得会。 “无妨,再来一次。” 最后她明明学会了,知道该放在何处才正确,他还是不放过她,“温故而知新,我再教你一次。” 崔寄梦收拢思绪,同时收紧裙摆,怯生生道:“我头脑笨拙……不、不敢叨扰表兄。” 王二娘见她这般害怕,牵唇浅笑道:“也是,那人跟一根冰棍子似的,脾性又冷又硬,谁敢靠近。” 崔寄梦又红了脸,王二娘形容得很贴切,但梦里的大表兄,并不冷。 她不敢在外逗留过久,聊过几句后便要告辞,临别前谨慎地问赵疏:“师父,以后我是不是最好不来见您,免得给您添乱?” 赵疏笑得无奈,“王姑娘逗你呢,长公主殿下一向宽和待人,怎会不悦?” 有了这句准话,崔寄梦眉间漾开笑,“那徒儿先回府,过几日再来探望您。” 崔寄梦走后,赵疏继续斫琴,王姑娘按住他的手,声线柔婉,语调幽幽:“这徒儿我多看两眼都心动,公子就不动心?” 赵疏莞尔,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她掌心收回,“王姑娘说笑,我比她大了十岁,一直把她当小孩子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能有悖师德?” 王姑娘眼皮一剪,把玩着纤纤玉指,她常年养尊处优,手白皙细腻,“我比赵公子也大了九岁呢,难怪公子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是把我当长辈敬而远之。” 赵疏笑了笑,“在下的确尊敬您,但绝无疏远之意。” “是。”王二娘浅笑着,眉眼温婉无害,语气像慢慢逼近猎物的白蛇,“只是公子接近我既别有所求,不妨再靠近一些。” 赵疏从容不迫,只眸光微转。 王二娘凑近了些:“所以赵公子,你告诉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