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迎雪后怕地说完,却见兄长低下头,若有所思看了小猫好一会,少顷,一向不爱笑的人,竟低低笑出声。 那笑容就像,就像她惦记一件裙子很久很久,却因个头不高一直穿不上,后来终于有一天长高了,总算得偿所愿。 谢泠舟心情颇佳,唤来侍婢把之前承诺若谢迎雪赌赢了的奖励给了她:“虽说迎雪赌输了,但这名家字帖我留着也无用,你拿去吧。” 就当是他诓骗小姑娘的补偿。 拿到字帖的谢迎雪顿时心情大好,可看到大哥哥怀里使劲撒娇的小猫又犹豫起来:“可是大哥哥,它夜里会不会变成妖精钻你的被窝啊?” “不怕,兄长常年念佛,小妖精不敢近身。”谢泠舟垂睫看了眼怀里的猫,猫儿忽闪着琉璃眼,巴巴回望他。 他目光柔和了些:“就算她真变成精怪要钻被窝,为兄也能镇压住她。” 谢迎雪崇拜地点了点头,爹爹总说大哥哥不近人情,总是独来独往,连家中弟弟妹妹也不关心,之前她也一直有些怕这位冷冰冰的兄长。 可大哥哥不仅送她猫,得知猫可能是精怪后,帮她小妖猫收了,还反过来给她奖励。这样想来,方才大哥哥说要和她打赌,定也是怕她不信又舍不得这猫,才想了个让她心服口服的办法。 爹爹说得不对,大哥哥其实很好。 她对兄长欣然一笑:“多谢大哥哥帮我收服猫妖,还赠我字帖!” “举手之劳罢了。”谢泠舟垂眸看着臂弯小猫,神态宽和带着些怜悯,当真像那普度众生的观音。 谢迎雪走后,云飞刚好从外头回来,看到主子抱着猫,很是诧异,公子不是不喜这猫还送给小姐了么? 他纳罕地望着主子。 谢泠舟则看着猫,神情淡淡的,仿佛是无奈为之:“迎雪不喜欢这猫。” 云飞更讶异了,主子平时惜字如金,往常只会下达命令,并没有同下属解释的习惯,故这破例的一句解释,在他看来便是暗示。 “那这次属下送去三公子那?”他请示着,同时伸手要接过猫。 谢泠舟仍是不在意的态度,抱着猫的手却紧了紧,“不必,养着吧。” 云飞纳闷地退了下去,夜间想起上次主子半夜把猫扔到门外,想着过去先行把猫抱走,眼前一幕让他瞠目结舌。 谢泠舟靠在榻上,正翻阅一本书册,而他的腿上,是一团雪白的小猫。 更诡异的是,他竟还时不时低下头看一眼小猫,对猫儿的乖巧相当满意,奖励般伸出手摸一摸猫脑袋。 见鬼! 云飞一贯沉稳,此时却恍惚得连屋前台阶都未留意,险些摔了。 而皎梨院这边一片安静。 崔寄梦很快便将白日那番怪谈抛诸脑后,睡前她对镜梳发。 透过铜镜看到镜中人白皙的脖颈,以及前襟微微被撑开的寝衣,低头一看,那道弧线仿佛两个并在一块的瓷碗,她好像又变胖了些,绸带要比从前多缠几圈才行。 定是因为近来太贪吃了。 贪吃…… 她蓦然想到一个人。 可那样矜贵不染尘埃的人,就如二表兄戏说的一样只喝露水,又怎会像在梦里那般贪嘴?非但不忌口,还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发出了声响。 崔寄梦心乱如麻,因阿娘之故,从七岁起,她一想到作诗就会害怕,上次竟会梦到大表兄给她作诗。 还是句藏着她名字的诗,她一时不知该夸自己了不得,还是骂自己不正经。 红着脸抬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