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难怪会不顾母亲反对给他和表妹定亲,当初见他和表妹并肩而立时又是那般欣慰开怀。 他是在借下一辈,弥补自己遗憾。 谢泠屿生出抵触,神色也淡了下来:“母亲无碍,表妹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崔寄梦望着那对她避之不及的背影,转头对上采月忧虑的目光,笑着解释:“今日二舅母不大舒坦,二表兄在担心。” 采月恍然大悟:“原是这样,我还以为二公子是……” “你以为什么?”崔寄梦调笑她,“是不是以为二表兄见异思迁啦?你家小姐可是仙女,二表兄舍不得的。” 大言不惭的话,叫采月哑然失笑:“对,小姐是仙女,别说二少爷,采月都想下辈子投胎做男子,把小姐娶回家。” 崔寄梦调笑她想得美,心里想的却是,她哪是什么仙女,不过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也会在权衡利弊之中被丢弃。 主仆二人继续往前,崔寄梦只想尽快回皎梨院藏起来,便抄了近道。 刚走出几步,远远走过来的一道白色身影,崔寄梦定住了,趁他没看到自己,拉着采月慌慌张张绕了远路。 采月任由她拉着走,无奈笑道:“小姐,我就说你昨日喝了酒对大公子那般冷淡,会后悔的吧。” “快走……”崔寄梦提着裙摆,好像身后有恶狼要随时追上来。 她的确为昨日喝酒而后悔,但她逃,是因为知道了大表兄和她做一样的梦,并且他比自己知道得更早。 这感觉……太羞耻了。 他会如何看待她,会不会以为是她对他有非分之想?或者认为她生性浮浪,表面的规矩知礼都是装出来的? 她总不能一直喝酒壮胆,像什么话……为今之计,只有躲着他。 岔道口,谢泠舟双手抱臂,兴致盎然望着那背影远去。 酒醒了,倒知道怕他了。 他笑了笑,旋即眼底幽寒。为何她不怕二弟?方才他们有说有笑,二弟离去时崔寄梦还望着他的背影依依不舍。 可和他相处时却只想逃。 究竟是真心喜欢二弟,还是因为有婚约牵制不得不喜欢? 但有一处不对劲,崔寄梦礼节周全,一点细微恩情都要涌泉相报,他帮了她,以她的性子,定会恭恭敬敬地与他道谢,断不可能因怕他就躲着他。 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谢泠舟记起昨晚云鹰说表姑娘去过大房,眉间微动,莫非她今日躲着他,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 他想到谢迎雪,转身往大房的方向走,还没到妹妹先过来了。 见到他时,谢迎雪面露内疚,犹豫了会才苦着脸走上前:“大哥哥,我昨日想去找你负荆请罪来着。” 谢泠舟目光一凛:“请什么罪?” 谢迎雪沮丧道:“我答应过大哥哥,不能将打赌的事说出去,但昨日表姐说你都告诉她了,我便也说了,可说完我就后悔了,就像表姐说的,发起打赌之人是大哥哥,你可以说,迎雪说却是违背了承诺。” 这较真的劲儿倒是和崔寄梦略像,谢泠舟语气软了下来,宽慰妹妹:“无妨,但此事只能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谢迎雪走后,谢泠舟回到佛堂,梳理这两日崔寄梦的异常之处。 难怪一向听话的人,昨日却不听他嘱咐,要冒险独自行动,今日见到他时更是直接不顾礼节逃走。 她在躲他。 谢泠舟指节扣了扣桌案,沉思须臾,随手拿起笔筒中的一只狼毫笔,初次梦到和她在佛堂纵情交l欢时,次日他曾恍惚地检查过这支笔可有凹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