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直说,陈寄北就直说了,“你怎么不去木匠房试试?” “我?我哪行啊?”何二立直摆手,“我工作都干不明白,哪会这些?” 何二立的混,跟家里对他没什么要求有一定关系,跟他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好,做事总是做不好也有关。久而久之,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了信心,自己就先否定自己了。 陈寄北看着那张有些沮丧的脸,“前些天我做箱子,你帮我打下手,不是干得挺好?” “那算什么?”何二立还是下意识否认,“我也就帮你锯了锯木头,上了几个螺丝,剩下哪样不是你干的?说实话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知道你连箱子也会做……” 陈寄北看着他说,一言不发。 好半晌何二立才停住话,目含期待地、小心翼翼地跟他求证,“那个,我真干得还行?” “嗯。”陈寄北直视着他点头。 何二立就摸着头,嘿嘿笑了,“我还怕我干的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木匠房的事,你再想想。”陈寄北看了下表,准备去上班,“不懂的就来问我。” “啊?好。” 何二立猛地回过神,一看周围都快没人了,撒丫子就跑。 昨天陈寄北买了菜,夏芍今天才把那条大鲤鱼炖了。 女人嘛,就得对自己好一点。再苦不能苦自己,再惯不能惯男人。 因为鱼比较大,这回她倒没有吃独食,还给对门也送了一大碗。 孙清那眼睛蹭地就亮了,想起某件不能为外人道的往事,又强忍着把碗放进了锅里,一本正经清了清嗓子,“百胜他们单位还没下班,我等他回来一起吃。” 不知怎么地,夏芍就想起了自己某次回来,看到孙清在家里偷偷吃卤味。 她有些好笑,也不说破,端起装鱼的小盆,又被陈寄北接过去拿进了里屋。 其实要说炖东西,还是这种原始的大地锅炖出来好吃,不然后来也不会到处都能见到铁锅炖了。 不需要太多的调味料,也不需要太复杂的烹饪过程,只要原材料够好,做出来就是美味。 陈寄北第一筷子就把鱼鳃下最嫩那块肉夹给了夏芍,夏芍也没客气,直接吃了。 这种开江鱼后来卖得很贵,也不好买,但比起养殖的鱼有股土腥味,味道格外地鲜美。因为是现杀现做,鱼肉也没有粉,夹起来是很鲜嫩的瓣状。 夏芍一口气吃了好多,吃完就像只慵懒的猫,满足地窝在了炕边。 陈寄北去地窖里拿了个苹果,洗干净,切好了递给她,自己则去小炕抱了行李。 过了一整个冬天,苹果早没了当初的脆爽,变得沙绵,好吃却还是好吃的。夏芍捏了一块,就那么叼在嘴边,挑起眸看他,“你是想好了?还是想耍赖?” 陈寄北神色不变,先把行李放回南炕,地方稳稳占住了,才道:“我想好了。” 夏芍发现他不仅先把行李抱了回来,放的还是和她紧挨的位置,小心思昭然若揭。 偏偏这男人面上还一本正经,尤其是眼睛,又黑又深,看人的时候总给人格外认真的感觉,“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更不该在你发现后一句都不跟你解释。” “你不是想给我惊喜吗?”夏芍盘起腿坐直身,同样认真地在和他说这个事。 这回男人没有犹豫,“我至少该告诉你我要给你买礼物,而不是什么都不说,让你担心。” “你也知道我担心啊?”夏芍瞪他一眼,到底流露出些埋怨,“什么都不说,被发现了也不说。我要是真以为你出了事,收了二立他嫂子的钱,答应让你帮她办事呢?” “你不会。” 夏芍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你就知道我不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