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肆被她掐得呜呜咽咽地摇头,睁开?的眼缝水光氤氲:“不想吃药。” “为什么,”温西问他,“怕苦?” 程肆脑子缓慢地转动,在温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时,他才用脑袋蹭蹭她的颈窝,难过地摇摇头:“不是,就是害怕……让我想到妈妈……” 吃了那么多药,做了那么多次手术,受了那么多苦,到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 日日看到母亲的病容,他对医院,对这些发苦的药物,打从?心底深处就感到抗拒和害怕。 “怎样?能让你?不想?”温西的鼻息喷薄在他头顶,连嗓音都放得很轻,“喂你?吃可以吗?” 程肆混沌的脑袋无法立刻反应,刚抬头怔怔地望着她,温西便用另一只手迅速将药丸放在他高热湿软的舌面上,再用汤匙舀了一勺水,略微粗暴地灌了进?去。 他立刻张嘴想吐掉,温西却蓦地低头咬住了他的嘴唇。 程肆猛地睁大眼,糊成一团的意识因为温西这个动作?稍微清醒了点。 在感到苦味的同?时,他喉结滚动,无意识地将药丸就着水咽进?了肚子里。 察觉到这点,温西顺势挤进?他的口腔,舌尖将那点微末的苦味也全部扫荡了一遍,将人亲得唇齿间全是她的味道之?后,她才慢吞吞地抬起头。 程肆吸了吸鼻子,感觉脸颊烧得更厉害了,他用舌尖舔了舔被温西咬过的地方,含含糊糊地问:“干嘛……亲我?” 温西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搭在他后颈的手不轻不重地按了按,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没有想亲你?,”她替他盖好被子,面不改色地说,“喂你?吃药而已?。” 程肆显然没信,小声嘀咕了几个字。 她凑近去听,才听到他说的是“大骗子”。 这几个字莫名让温西感到了一丝不得不承认的难堪,像在埋怨她的无能一样?。 她眼底那点笑意顿时凝固了。 …… 程肆四肢酸软无力,在药效的影响下很快熟睡过去。 他睡了连日来最沉浸的一觉。 以致于睁开?眼睛时,几乎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总感觉温西来过。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累让他不太?记得住事,他一时也不太?确定,梦境里那个很耐心的温西,会喂他吃药的温西,在他耳边一遍遍说话的温西,是否只是他梦魇时幻想出来的。 他梦见过温西很多次,大多时候她都遥不可及、难以捉摸。 这还是第一次。 她在梦里距离他这样?近。 摸到自己退烧后,尽管已?经是晚上,程肆却睡不着了,下床穿鞋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 刚要起身,余光不期然地瞥见床头柜上的一杯已?经冷透了的水,他一下僵在了原地。 水不是他倒的。 温西……真的来过。 他连忙打开?手机,果然看到了几个未接来电和两条星聊短信。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很快。】 具体什么交代,温西没有说。 翻来覆去猜了很多种可能,程肆最后仍然无法确定,只好发信息过去问,以免自己会错意,那边却不再有任何回复。 他便抱着手机和那杯水,在床边呆呆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