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余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太阳,本能的觉得晕眩。 在空调房里待久了,乍一走到外面,还真不适应。 眼前蓦地闪过一道黑影,有人往她头上套了什么东西。 一转头,她就见靳恩亭脑门上的鸭舌帽不见了,转移到了她头上。 右手摸上帽檐刚想摘,耳畔浮出男人淡漠的声音,“戴着!” 属于领导发号施令的语气,不怒自威。 手从帽檐上松开,程新余只能乖乖戴着。 他头围大,帽子她戴起来有点空。不过无伤大雅,能遮阳就行。 靳恩亭扫过女人白皙透亮的皮肤,上面已经浮出一点点红,赶紧提醒她:“你回去把防晒服穿上。” “哦!”程新余又噔噔噔跑回去拿防晒服。 荀听趴在吧台上刷电视剧,见妹妹火急火燎地跑进店里,忙问:“怎么又回来了?” 程新余踩上台阶,“外头太晒了,我回来拿防晒服。” 荀听冲她暧昧地笑起来,“妹妹,悠着点啊!脖子上千万别种.草.莓,我怕你晚上不好跟舅舅舅妈交差。” 程新余:“……” 她脸一红,娇嗔道:“姐,你说什么呢!” 靳恩亭才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 靳恩亭站在檐下等程新余。 相邻的两栋楼房之间留出了一条小巷子。房子挡住了太阳,洒下片片阴凉。 他贪图这点阴凉地,走到了巷子里。 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他能看见前面的楼房紧连后面的老屋。老屋里身穿工作服的工人进进出出。有两个小年轻一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靳恩亭。 镇上都是熟人,突然来个生面孔自然惹眼。若非这两年镇上游客多了起来,人们见怪不怪了。搁早几年,那绝对是要被全镇围观的。 靳恩亭坦坦荡荡,神色自若,任由他们打量。 目光逡巡,他观察着周边的环境。这里和他的生长环境截然不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有的只是低矮的楼房,阡陌纵横的小巷,以及杂乱无章的电线杆子。 爱屋及乌,他现在看这里觉得无比亲切。 很快,他听到了一串熟悉的脚步声,伴随一个轻柔的女声,“我好了。” 他回头,程新余裹上蓝色防晒服,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倒是裹得挺严实,防晒意识非常到位。 因为靳恩亭站的这个位置,程新余下意识朝老屋方向瞄了两眼。察觉到两道明晃晃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和靳恩亭。 都是酒坊的工人,她就算裹成熊,他们也能认出来。 得,这下全家都知道靳恩亭的存在了! 她现在非常头疼,不知道晚上该怎么跟爸妈交代。希望她表姐靠谱点,别乱说。 靳恩亭低头看一眼手中的行李箱,“新余,我得先去找个酒店。” 一下飞机就直接跑来找她了,根本顾不上别的。 程新余闻言,有些为难,“镇上的酒店怕你住不惯。” 镇上都是一些民宿,酒店的规格都是三四星,一家五星级酒店都没有。靳恩亭出差非五星级酒店不住,镇上的酒店还真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资本家这会儿倒是不挑了,无所谓地耸耸肩:“找个干净点的民宿就行。” 两人沿着长街走了两百米,又拐进一条小巷,来到一家经营了好几年的民宿。 同住一个镇,所有人都认识。老板娘一见程新余就亲切地跟她打招呼。 余光瞥到她身侧的男人,微微一笑,用客家话问:“新余,男朋友啊?这么帅呢!” 程新余脸一红,支支吾吾解释:“他是我老板。” 靳恩亭今天第二次皱眉了。他听不懂客家话,可偏偏就听出了“老板”这个词。 老板娘狐疑地打量两人,明显不信。可面上却笑盈盈地说:“嗐,你看我这眼神!” 程新余替靳恩亭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她指定要三楼带露台的大房间。那是这间民宿最好的房间。视野开阔,站在露台上能看到远处完整的客家建筑群。很多外地的游客抢着订这间房。 老板娘笑着说:“今早客人退房,我刚收拾出来。你老板运气真好!” 笑话,靳恩亭可是得上天眷顾的男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