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冲天灵盖。 “程新余,你……”靳恩亭嘴角微抽,脸上抹了一层冰霜,双眼烧出一片火网,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一个在生意场上侃侃而谈,游刃有余的男人词穷。 他掐灭烟大踏步迈进屋内,飞速冲到女人跟前,嘴皮子直抖,“我看你是存心要气死我!” 程新余拧起两道英气的眉毛,喉中哽咽:“我哪里气你了?明明是你自作主张给我戴上这戒指,也不问我要不要。一句话不说,又不允许我摘,我还觉得委屈了呢!” 本来只是生气,话一出口又莫名感到委屈,鼻子酸得厉害,两眼一热,眼眶都红了。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在外人面前稳重成熟,成竹在胸。在她面前就成了幼稚鬼,话也不好好说,动不动就生气,给她摆脸色。她欠他的吗? 靳恩亭觉得胸口烧得慌,窒息感格外强烈,衬衫领子勒得慌。太阳穴凸起,一抽一抽的跳。 他伸手扯了扯衬衫领口,太过用力,最上边一颗木质纽扣从衣领崩落,砸在地板上。 纽扣很轻,没什么重量。照理掉在地上根本发不出声儿来。可程新余分明听到了扣子撞击地板的声响,清脆入耳。 她止不住缩紧了心脏。 他以前也爱发脾气,可没这么暴力过。 “你还要我说什么?我人都到这里了,追着你跑了几千公里,戒指都送了,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男人语气烦躁,无奈又头疼。 “我不明白!”程新余满腔委屈难以疏解,干脆破罐子破摔,气急败坏道:“你一句话都不说,让我怎么明白?靳恩亭,你是没长嘴吗?说一句喜欢我有这么难?” 靳恩亭:“……” “啪”的一声,一只吹得鼓胀的气球,被针扎破了眼,一下子就瘪了。 靳恩亭觉得自己就是这只可怜的气球。所有的精神气都跑没了,火气更是散得一干二净。心尖颤跳,表情不由僵愣了好几秒。 这姑娘真是他的克星。凡事只要一对上她,他的智商就直线下滑,所有的理智和清醒通通见了鬼。 他现在多少有点患得患失,特没安全感。想用戒指把她套牢,将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给落实了。刚才见她要摘戒指,那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上来了,根本兜不住。 他哪里是没长嘴,这不是她刚醒,他还来不及说么! 男人的脸色缓和下来,倏然一笑,“我没说么?床上的不算?” 程新余:“……” 他当然说过。在她差点溺毙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他抱着她,抱得那样紧,像是要将她嵌入他身体。他抵在她耳旁低语,诚挚而虔诚,“我爱你。” 还不止说了一次。 程新余老脸发烫,耳根染上点点绯红。 但她现在不想承认,她垂下脑袋,仍旧拿话气他:“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哪里能当真。” 靳恩亭:“……” 靳恩亭喟然叹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那换个地儿!”他终是妥协,坐到床沿。 近在咫尺,冷冽的雪松香袭来,沾了程新余一身。 她低着头,不由自主摈住呼吸。 她突然从叛逆委屈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心跳不自觉开始加速。 靳恩亭忽的抬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耳朵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