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层一簇一簇堆积在一起。 程新余有些犯困,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祁敏见状,赶紧吩咐明叔上楼给她铺客房。 程新余及时说:“阿姨,不用麻烦,我睡恩亭的房间就好。” 祁敏瞟一眼儿子,悠悠道:“恩亭没房间,他回来也是睡客房的。” 程新余:“……”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靳恩亭,“你没有自己的房间?” 靳恩亭解释:“我读高中就开始住校,难得回趟家。大学就直接搬出去住了。我的房间被我爸堆杂物了。” 程新余:“……” 亲生的混成这副田地,委实辛酸了点。 明叔动作迅速,没一会儿就收拾出了一间客房。 程新余认床,在陌生的环境里根本睡不着。 她明明很困,可一闭上眼睛就开始想东想西,思绪涣散,飘到了千里之外。 在床上滚了两圈。 靳恩亭来敲门。 她把门打开,立在门口,“你怎么上来了?” 男人迈开长腿跨进屋,语气自然,“陪你睡觉。” 程新余:“……” 是她理解的那个“睡觉”吗? 她一脸的震惊,“这可是你爸妈家!” 靳恩亭轻飘飘反问:“我爸妈家不能睡觉?” 程新余:“……” 他合衣躺上床,见程新余还杵在床边,催促道:“还愣着干嘛?不困了?” 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困了。 慢吞吞爬上床,躺靳恩亭身侧。 男人伸手搂住她,凑在她耳边暧昧地说:“新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里可是我爸妈家,咱得收敛一点是不是?” 程新余:“……” 她老脸一红,矢口否认:“我可没这么想。” 靳恩亭瞟她一眼,一针见血道:“全写脸上了。” 程新余:“……” “我知道你认床,专门上来陪你躺会儿,你这小脑瓜子倒是想得挺多。” 程新余:“……” —— 靳恩亭躺在身侧,程新余感到格外安心。午睡睡了两个小时。 知道程新余喜欢吃馄饨,祁敏特意买了馄饨皮。 傍晚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馄饨。 程新余忍不住向祁敏打探:“阿姨,王叔家的馄饨究竟有什么秘方啊?那么好吃!” 比别人家的馄饨好吃太多。明明馅料看上去并无神奇之处。 祁敏微微一笑,“哪有什么秘方,不过就是用心罢了。王叔和他媳妇儿每天凌晨三点起来拌料,所有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每一道工序都认真对待,从不马虎,纯手工制作,从不用机器。食物的灵魂在于制作者的用心,用心做出来的食物就是最美味的。” 一家传承几十年的老店,几代人的坚守,一丝不苟的品质,为这碗馄饨倾注了无数心血,味道想不好都不行。 其实程新余家的酒坊何尝不是如此。她爷爷坚守了一辈子。临终前还一直惦记着酒缸里的酒。爷爷把酒坊传给她父亲。父亲又坚持了几十年。未来又会传给她。 他们家的谷烧酒从选料开始,制曲、发酵、蒸馏、陈酿、勾兑、罐装,最后售卖,每一道工序都精益求精,不容出错。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一粒稻谷都经过层层筛选。 新余酒坊在当地远近闻名,很多人慕名前来就只为这一口烧酒。 祖辈的基业,程新余宁愿和靳恩亭分隔两地,谈辛苦的异地恋,她也没法舍弃。就算她父母答应。他爷爷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祁敏女士不愧是学过的,手艺和王叔不相上下。程新余一口气吃了两碗馄饨。要不是怕晚上吃多了消化不良,她都能再来一碗。 她当然不能真把未来公公给喝趴下。她意思一下,只喝了两杯。 一顿格外和谐的晚餐,其乐融融。 二老左一句“新余”,右一句“新余”,注意力全集中在程新余身上,完全忘了他们还有个儿子。靳恩亭在饭桌上都没人搭理他,毫无存在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现在特别怀念程家的饭桌。老丈人、丈母娘把他捧成宝,热情款待。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