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期指使的人?” 蒙昌飞怒道:“他自己说的,说也让我尝尝……” 蒙昌飞脸色一变,自知失言,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了。 庄云黛冷笑一声:“说啊,你怎么也不说了?为什么你一出事就觉得是我家阿期指使的?周夫子也清楚,我家阿期平日里可不是什么逞凶斗狠的。为什么你就直接怀疑上了他?” 周夫子听出点味来,他那双苍老的眼眸有些锐利的看向蒙昌飞。 蒙昌飞被庄云黛追问得烦了:“我,我就是知道!” 庄云黛敛了冷笑,脸上神色冷冰冰的,眼里像是燃着一丛怒火,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那是因为你心虚!” “你前日趁着下雨,在半路把阿期的蓑衣斗笠都抢走,让阿期不得不淋雨回家,导致阿期发了高烧没能去上学!是以次日你被人推到水里,你就怀疑是阿期支使人报复你!” 周夫子一震。 蒙昌飞到底是个孩子,他被庄云黛这样杀气四溢的指责,哪里扛得住,眼神乱飞,躲躲闪闪,周夫子哪里还能不明白! 也就只有高婆子跟蒙王氏还不相信。 “不可能!”蒙王氏矢口否认,“我家昌飞好端端的,又不是没带雨具,抢别人的蓑衣斗笠做什么!” “就是!”高婆子点头,不屑的看了一眼瘦鸡仔似得庄云期,心里又加了一句。哪怕她家昌飞真的抢了这小鬼头的蓑衣跟斗笠,也是因着别人不对! 周夫子这会儿眉头紧皱,眉心的皱纹都成了一个川字。 他看向庄云期,问:“云期,这是怎么一回事?” 庄云期垂着眼眸,抿了抿薄薄的唇,声音有些小:“蒙昌飞说,我平日里太爱在课堂上出风头了。” “胡闹!”周夫子大怒,气得胡子都一抖一抖的,“你向来严谨认真,恪己守礼,又何来爱出风头一说!” 蒙昌飞骨子里还是怕周夫子的,他见周夫子发怒,身体不自觉就抖了抖,面如白纸。 周夫子见了,更是心如明镜,生气有之,失望也有之,他神色复杂的看向蒙昌飞:“昌飞,真是你抢了云期的蓑衣斗笠?” 蒙昌飞被庄云黛三言两语拿住了错处,又被周夫子这样质问,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哆哆嗦嗦的辩解:“我,我就是想跟他开个玩笑……” 这就等于是承认了! 高婆子跟蒙王氏傻眼了! 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有黎氏,好似愣在了原地。 周夫子失望的看向蒙昌飞:“秋雨森寒,山路料峭,你抢了云期的蓑衣斗笠,跟要他的命又有什么区别?昌飞,你年纪小小,怎地这般行事?” “我真的就只是开个玩笑……”蒙昌飞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周夫子却更显失望,反问道:“若你是开玩笑,又何故今日带着家长,气势汹汹的来找云期麻烦?先前问你,你也不说缘由?” 蒙昌飞被周夫子反问住了,脸上又臊又热,说不出话来。 周夫子叹了口气,却是没再跟蒙昌飞说话,而是同高婆子与蒙王氏语重心长道:“原本稚子之心最是赤诚珍贵,学业虽说重要,但品性更是为人的基础。他们入学的时候,我便同他们说过,万万不能丢了这颗赤诚之心——眼下既是如此,又是在下学途中发生,我作为夫子,自是要做出惩戒。不然,以后这不正之风开了先河,学堂说不得要成了修罗场!” 蒙王氏听着这话音有些不好,但还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