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髻。 “为什么会附在它身上?”她明知故问。 秦江月居然还回答了:“我也不知道。本能吧。” 手上突然一空,乌黑的长发不见了,方才还老老实实坐在镜子前的薛宁猛地转过身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 胸口衣襟瞬间一片温热潮湿,他的法衣寒暑不侵刀枪不入,却对她的眼泪没有任何防备之力。 “别哭。” 话还没说完,唇便被堵住,齿被撬开,气息交换间,她喘息着说:“天罚给我,不准你来受。” 秦江月被她推着几步靠在了桌边,她好像觉得这还不够,人攀上他的身子,双腿紧紧环住他的腰,用力地按住他的胸膛。 他就这么倒在了桌子上,茶壶茶杯被扫在地面上,碎裂之前被秦江月腾出手以灵力托住,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 薛宁还在哭,眼泪像小溪一样淌入他心扉,他喉结滑动,按住她的后脑用力回吻,试图以此来让她平静一些。 薛宁喘息得更厉害,不知是因为亲吻还是因为哭得太厉害,上气不接下气。 哭着哭着,从无声变成有声,突然就难以自控起来。 接吻终止,她埋进他的颈间,抓着他的衣襟低低哽咽:“我那时都没答应你的遗愿,你还管我做什么,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做不到。” 薛宁哭得更厉害了。 她这个时候才算是真的将与他重逢以来积攒的情绪发泄出来。 之前要么是补神魂,要么是遇魔潮,她紧绷的弦儿始终在那。 现在稍稍安定下来,被秦白霄的情绪点着,便如泄洪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你同我说,我不该回蛇妖肚腹里寻那支簪,可我怎么能不回去。” 薛宁其实很少对秦江月直面表达感情。 她看起来敏感、仁慈,很好懂,也很好打动,可有些原则上的事,她绝不会违背。 比如之前明知秦江月一定会死,哪怕有些喜欢,也不付出太多感情。 即便是他闭眼之前,也无法做出自己办不到的许诺,骗人也不肯。 这一点倒是像极了秦江月。 不过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她依然知道天道不容许眼前这个人动儿女私情。 他们方才的亲密,他按照她说的,将天罚都由她来承受。 他是不愿如此的,却明白她要感知到那种痛苦的决心。 她需要经历过后,才能做出选择。 那她眼下说这些话,就是已经做好选择了。 “我那时以为你真的死了,你给我的东西虽然多,但也是有数的,以后不会再有你的东西了,它们每一个都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少一个我都不能接受。” “我离宗之后总会想起你。看到太阳想起你,看到月亮也想起你,看到路边的灵植都会想到你。小龟和我说话,我会想到你,我遇见合欢宗的银心姐姐,她与我并肩作战,我们一起逃过倾天,我和她在一起说话时,依然会想起你。” “我一直想你。” 薛宁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人。 他眼中神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动荡与涩然。 “可是怎么办。”薛宁拉开衣袖,给他看身上的伤,“天道不要你和我在一起。” “你回来了,可我好像还是不能爱你,我怎么办呢?” 问出这样的问题已经是她的选择了。 以前她是自己做决定,选择不爱他。 可现在她把选择权给了他。 只要他点头,天塌下来,她也要爱他。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不管是做剑仙还是做秦江月的时候, 他的行事风格都是大致一样的。 任何事情,若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他绝不会开始, 如此才能彻底放心。 转世之身气绝前, 秦江月是自私过的。 但只有三息。 三息之后, 他解除了两人的婚约, 选择一个人孤独赴死。 如今重来一次,薛宁将选择权交给他, 他又要做怎样的选择? 她看着他的眼神因眼泪潋滟生光,感情直白到近乎露骨。 他干涸的心被填满充盈, 觉得即便明日便再为人界战死,亦无怨无悔,再无憾事。 柔软的身体依偎在他身上,熟悉的幽香掺杂着哀婉送入鼻息, 钻入脑骨,叫嚣着毁掉他岌岌可危的理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