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我气了吗?” 她声线动荡,如轻舟浮于波涛汹涌的海上,语调听在秦江月耳中,叫他也不自觉红了眼眶。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他失神地低声说。 薛宁使劲在他怀里蹭了蹭,呜咽道:“那时你怪我自作主张,没让你闯天重门,分明是有些生气我。是我做错了吗?我不想你受伤出事,宁愿自己被种下魔种。” 她哭着说:“其实我很害怕,我现在真的被魔化了,我以为守住自己的心,不从心中认可自己是个魔,就不会真的被魔的习性操控,但好像不是那样。” 薛宁仰起头,环住他的脖颈,把泪水都蹭到他的脖子上。 “如果我真的变成很低级的魔,以后都没办法回到从前那样,你还会像今日这样待我吗?” 问完了也不需要回答,自顾自道:“你肯定会的,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坚持得下去。” 江暮晚都不想变成魔,后来被迫成了魔,还是高等的魔族,依然选择去死。 “我不知道自己守不守得住,万一,我说万一,我没办法抗住魔化,你就把我扔在这里,叫我自生自灭,别再管我,这便是对我好了。” 她其实希望有人可以帮她结束痛苦。 但这个人一定不能是秦江月。 若他来做这件事,真不知道他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 她不要他为难。 其实本来没有这样悲观,将魔神赶出自己的脑子时,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一看到秦江月,仿佛委屈和不安就占了上风。 他艰难开口,眼睛泛红道:“别哭了。” 明明是安抚的一句话,却叫薛宁哭得更加肆无忌惮。 秦江月呼吸都屏住了,他苦思冥想如何可以让薛宁不再哭泣、安心下来,他跟她保证:“你一定会恢复,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旁的事我都不会再管,这里是妖界一处隐蔽之地,往后我们就在这里,谁都不见,你想如何便如何。” “你一定可以恢复,不可以也没关系。”秦江月低下头直视薛宁,身上所有凛然的战意和杀意都消失不见,尽是外放的温柔。 “我会陪着你,能恢复很好,不能恢复也无碍,我会帮你克制自己,我会做你的食物。” 声调是柔情蜜意,但并不是花言巧语,也不是善意的谎言,是郑重其事的承诺。 修仙者举头三尺有神明,从不敢随意许诺,许下诺言就要兑现,不然必遭反噬。 秦江月本就是神明,更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薛宁却并未因此好一些,反而哭得更厉害。 秦江月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哭起来泪水会那样多,好像可以将他淹没,令他窒息。 他想,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低下头,咬住她的唇,将她的哭声吞下,翻身将她按在了柔软雪白的毯子上。 薛宁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突兀睁大,整个都显得很懵。 秦江月想,果然行动比语言更有力量。 锐利的尖牙划破了秦江月的唇瓣,他本意只是亲她让她别再哭,血腥味传递在两人唇齿间,看见她迷离困苦起来的眼神,秦江月决定将这件事继续下去。 或许是他自己想。 或许是因为薛宁需要。 反正不管如何,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地方不合时宜的时辰,他想要做这件事。 秦江月吻着薛宁,一手抚着她的脸,安抚她的情绪,一手下移到腰间,打开了腰封的玉扣。 咔哒一声,喘息的亲吻间,他看见薛宁眼神清醒了一瞬。 红晕浮上她的脸颊,似乎很惊讶他居然真的要做什么。 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他也是个男人啊。 秦江月吻得更用力,薛宁几乎呼吸不了。 她的尖牙不自觉咬破他的口腔,他如同感受不到疼痛,将金红色的神血不断送入她口中。 看到她吞下去,情绪越发舒缓,竟然也觉出些许趣味来。 这是危险的信号,必须终止。 秦江月错开头低哑道:“不要喝太多我的血,以后恢复起来会更难。” 拂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