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原以为秦江月会因为云归峰发生的事心情不好, 但一点都没有。 秦江月看上去特别正常, 神色平静, 眼眸中情绪甚至是一片和煦淡然的。 薛宁心中不欺然地产生一个有些古怪的想法——他早就想让慕不逾死了。 或者说,慕不逾的死让他感到愉悦。 “怎么了?”一直垂眸念咒的秦江月突然侧过头来, 修长的眼睛凝在她身上慢慢道,“这样盯着我看, 想问什么?” 薛宁猛摇头。 “想问便问。” 秦江月收回视线,继续修理薛宁的小布包,里面积存太多残气,急需疏导出来。 “你我之间若还要有所隐瞒, 那生于世间,便是真的毫无趣味了。” 话虽如此,薛宁还是没有说出心中所想。 慕不逾的死和秦江月无关,是他自己的选择, 就算秦江月因为对方的死感到高兴, 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没有妨碍到任何人。 秦江月会高兴,这本身也是该让她跟着觉得高兴的事。 只是…… 为一个人的死而高兴, 那个人还是为大业而牺牲,这听起来确实有些残忍。 秦江月与慕不逾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她闷头想想, 就知道肯定是因为她。 慕不逾在秘境里对她起过杀心,差点就成功了, 她觉得自己也狠狠报复回去了,那就算了,秦江月却不一定这样认为。 他之所以没动手,应该是尊重她的选择。 现在慕不逾自己死了,正是合了他的心意吧。 慕不逾…… 薛宁视线飘向仙阁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藤蔓的痕迹了。 想当初在后山,她烧他的藤蔓,让小龟对着藤蔓撒尿,还有后面一系列的纠葛,眨眼之间,那个人竟然已经死了。 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就像薛琮,像江暮晚,也像聂槃。 说起聂槃,薛宁抬眸道:“你说慕妏得了机缘,是怎么回事?” 这是件有意思的事。 秦江月手上一顿,将小布包重新交给薛宁,轻声道:“她本该重伤濒死,甚至先慕不逾一步死去,如今不但没有,反而修为比你还要高上一些,你与她动手,都不确定谁胜谁负了。” “……是这样的机缘。”薛宁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会是……” 不会是跟魔族有关吧?这些事都发生在前往魔域大战的时候,很难说里面有没有隐患。 她担心出什么问题,却看到秦江月目不斜视地替她整理小布包,表情始终平稳冷静,雪衣金袍衬得他眼眸熠熠生辉。 是那种四平八稳,早有预料掌控全局的自信。 “不必担心。”秦江月徐徐道,“事上从无不劳而获之事,看似是机缘,最后可能成为催命符。看她如何选罢。”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了话题:“你的魔化已经不算很多,灵力回归本体已经不再流失,可以试试看操纵这些残气了。” 将乾坤里塞了好几日的低魔放出来,秦江月把它们丢在仙阁里,这里有结界,它们跑不出阁子。 “试着用残气诛魔。” 秦江月嘱咐她:“慢慢来,不要急,一点点循序渐进,我们时间有很多。” 时间很多吗? 他放下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