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罢摆摆手,直接带着护卫离开了,于是偌大的星舰一时只剩下了三个人,确切来说,是两人一虫。 阿绥见状这才把手里的剑扔到一旁,他走到牢笼边摸索着找到锁眼,正准备用钥匙打开。而牢笼里的雌虫察觉到他的靠近,忽然发出了一阵警告的嘶吼声,铁笼也因为剧烈挣扎咣当作响。 “绥之!别靠近他!” “军师”眼疾手快把阿绥拽了过来,低声提醒道:“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半虫化战斗状态,失去理智的时候会攻击你的。” 阿绥闻言这才发现那只雌虫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猩红,下意识问道:“岑风哥,那我们该怎么办?他是个大活人,总不能一直关在笼子里。” 那只身穿黑衣的虫闻言一顿,然后缓缓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来。他和阿绥一样,也是黑发黑眸,很明显来自同一个地方:“等过几天吧,过几天他就会恢复理智的,但你不能放他出来,外面那群星盗会杀了他的。” 他知道少年心思简单,甚至都没有开口纠正“人”这个字眼。 阿绥一想也是,只好打消了念头。他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看着那个黑漆漆的铁笼子,却见那只雌虫身上光溜溜的,犹豫一瞬,转头对岑风询问道:“岑风哥,我可以给他穿一件衣服吗?他身上没穿衣服。” 除非必要,岑风不想干扰他做的任何决定:“你是首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阿绥闻言起身环顾四周一圈,最后从储物柜里翻找出了一张毛毯。他似乎是怕那只雌虫再发狂,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挪到了铁笼边缘,然后从缝隙里把毛毯塞了进去。 那只雌虫没有再发怒冲上来,却不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安全,而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他虚弱而又苍白地躺在笼子一角,肩头的伤口裂开,又开始往外溢血。 阿绥莫名想起了以前住在山上的时候,他曾经在树下捡到过一只受伤的金丝鸟,不过没治好,活不过三天就死了。他就像一只忙碌的仓鼠,四处埋头翻找着可以治疗伤势的药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工具齐全的药箱。 岑风原本在用仪器探测四周地形,见状不由得出声问道:“你做什么?” 阿绥指了指笼子:“他流血了。” 岑风没再说什么,淡淡移开了视线:“用红色瓶子的止血药粉。” 阿绥应了一声,然后找出红瓶药粉,直接倒在了自己掌心里。他绕到铁笼后方,小心翼翼朝着雌虫肩头的血洞伸去,却没想到对方忽然伸出利爪想要挠他,条件反射攥住了雌虫的手腕。 这只雌虫的手上也有鞭痕,估计是被卡洛斯严刑拷打造成的,阿绥指尖触碰到一片黏腻的鲜血,不由得微微一顿,然后松了几分力道:“你别怕呀。” 他仿佛是怕岑风听见,语罢蹲在地上悄悄靠近栏杆,耳朵尖露在黑发外面,轻轻动了动,眼睛又黑又单纯,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嘘,等你伤好了,我就放你走。” “……” 那只雌虫神智不清,但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指尖力道终于松懈几分,利爪也悄然收了回去。 阿绥见状这才松开他,然后隔着栏杆把药粉撒在了这只雌虫的伤口处,认认真真帮对方包扎。他身上的信息素带着棒棒糖一样的甜香,让人不禁想起了蓬松而又柔软的棉花糖,甜得入口即化。 牢笼里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那只雌虫不知是不是嗅到了什么,忽然低低闷哼一声,皱起了漂亮的眉头,苍白的脸颊忽然泛起了红潮,就像胭脂晕在雪地里一样明显。 阿绥毫无所觉,他只是有些好奇这只雌虫的头发为什么是金色的,悄悄伸手摸了一把,然后就飞快缩了回来。 岑风见状忽然出声:“阿绥,站远一点。” 阿绥下意识抬头:“嗯?为什么?” 岑风顿了顿才道:“他的发情期快到了,你身上的信息素会让他发狂失控。” 阿绥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岑风却直接打断道:“不许问我发情期是什么,也不许问我信息素是什么。” 阿绥:“……” 阿绥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些苦恼,他觉得自从大巴车掉下悬崖侧翻后,不仅周围的世界变得很奇怪,就连小时候认识的玩伴也变得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