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咳,端亲王他真是这么说的?” 皇宫书房内,一男子身穿明黄色衣袍立于书案前,手里执握着一只画笔,正对着桌上铺开的画纸凝神思索。 远处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但额头渗出的几粒汗珠昭示了他此刻的慌张。 “是…是,”小太监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再向皇帝禀报,他想了想,便又补充道,“奴才见端亲王怀中的小兔有几分病样,大概是忧心其身体状况,所以要先安置它吧。” 孟珏放下手中画笔,抬眸看了一眼小太监,轻笑了一声,“你倒挺体谅他。他这明明是还在生朕的气,怪我一年前遣他出城。” 小太监不敢搭话,他心想孟清离城的这一年,皇帝身边的气氛倒是冷淡了几分,没人敢像他那样勾着已是皇帝的孟钰的脖子,说他摆着架子给谁看呢。 想到这,小太监缩了缩脖子,看来孟清过去一系列放荡不羁的做派让他也有几分心悸。 “小玄子,”孟钰身子微微垂下,眼里带着思索的神态打量着自己的画作,他出声喊道小太监,“去把娘娘叫过来,朕总觉得这幅画哪里有些不对。” “哪个娘娘?”还沉浸在对端亲王回忆中的小玄子脱口询问了一句。 “……” 孟钰皱眉抬眸看过去,如玉面容上写满“你在说什么”几个字。 小玄子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跪下,“奴才该死,这就去喊娘娘过来。” 孟钰成为云朝国皇帝后,其后宫到如今也只有过一个女人。百姓们称赞孟钰的贤政爱民外,还总爱念叨他和容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此时正在园内小亭上侧卧看书的容璃遥遥地便一眼看到了匆匆跑来的小玄子,她放下手中书卷,将身上的慵懒劲收起来,缓缓地坐立起来,顺手还将微微上翻的裙角扦好。 “跑得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容璃曲起手肘撑在石桌上,掌心托着小脸,认真地询问着来人。 “拜见娘娘。是陛下请娘娘前去书…'黄金屋'共赏画作。” 容璃听到“黄金屋”先是一愣,随后又笑开,她的眸子里浅浅地盛满了光亮,冬日寒冷的雪花落入其中都要即刻融化,沦为一滩柔色春水,让人看了心中一颤,不觉沉溺其中。 小玄子虽已见过容璃多次,但总忍不了被其美艳所捕获。他眨眨眼,心想皇上身边有这样才貌具佳的伴侣,还能有什么红花绿柳再入眼。 “不是说好改了这俗气的名字,怎么还叫这个,”容璃边说边起身,她勾着唇,继续笑道:“阿钰的取名风格果然一如既往…嗯,独特。” 小玄子跟着笑笑,狠狠地表示赞同。他想起自己曾有的大名—温玄,可惜跟在孟钰身边后,因其觉得不方便叫喊,便整日称“小玄子”,久而久之,大家便也都如此称他。 初冬时节,皇城的大雪仍在空中慢慢下坠飞舞,容璃撑着伞悠闲地走在路上,每到冬日季节,她都会常常被困意侵袭。有时捧着书在小亭读着读着就会睡着,桌上小暖炉生着热气,为她的浅眠熏出舒适的氛围,免受寒意的侵扰。直到孟钰处理完前朝政事来庭院找她,她才会慢慢转醒,在孟钰温暖的怀里缩着身子由他抱着回宫。 容璃踩着脚下的雪层,看着纯洁无染的白面上落下一个个深色的脚印,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而问道:“端亲王回城了?” “是的。端亲王今日刚回王城。” “嗯。”容璃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皇宫书房很快就出现在面前,容璃看了一眼上面金灿灿的“黄金屋”牌匾,忍不住又笑出来。她握着伞柄的手轻轻颤动着,将伞檐沾染的一层浅薄的雪带着抖落下来,落在地下的一片白中,消失不见。 她推开门,孟钰正在内室桌上伫立着,他还在端详自己的画作,深深拧起的眉头昭显着他的不满意。听到响声后,孟钰抬头看过去,见到容璃后便起身朝她走去。 “你来了。快来看我为你作的画,”他急步走到容璃身前,握住她藏于袖中的手,“嘶,手怎么这么凉?” “刚在小亭看了会书。”容璃眸色柔和地看着眼前人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揉搓着自己冻得有些微红的手,轻声地答到。 孟钰牵着容璃的手,让她跟着自己来到书桌前,嘴里却还念叨着一些关心的话语。 “下雪了,再在小亭看书休息就会着凉了,以后在院内,或者来我这边读书也行啊。” 容璃眨眨眼,唇边扬起一抹笑意,“确定来这不会打扰你吗?” 孟钰身形一顿,右手微微勾起,掌心有些痒意攀爬其上。他微微用力,将容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