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鹤年起身将浴桶搬了出来,两人一起把它刷干净,放到了里屋。 这时候大锅里的水也开了,清言将开水舀到水桶里,邱鹤年将水桶抬进里屋,一桶桶倒进浴桶,再兑上凉水,就准备好了。 清言见状,拿了邱鹤年的换洗衣物,放在床边,犹豫了一小下,就准备去王铁匠那屋待着等去,却被对方叫住,“清言,你先洗,洗完了我再洗。” 清言怔了一下,回头看他。 是啊,柴火来的不容易,煤块也不便宜,烧一次水洗个澡也不是太方便,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尽管这么想,清言脸颊还是微微一红,他踌躇了一下,小声说:“还是你先洗,我再洗。” 邱鹤年的反应确实在他肩背上轻轻一推,道:“我身上脏。” 说完,他就出了里屋,把门关好,没给清言继续纠结的时间。 清言确实想洗澡了,他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油了。 本来是短发的他,到了这里就突然变了长发,清言一直还不太适应呢。 外屋还有动静,是邱鹤年在往灶膛里添柴,这天气洗澡,屋子里得烧热点,要不容易得风寒。 清言脱了衣物,散开头发,迈进了浴桶。 热水烫得他混身每个毛细孔都很舒适,他轻轻叹了一声,耳朵里还不时注意着外屋的动静。 洗着洗着,清言就忍不住想,万一这时候邱鹤年推门进来怎么办? 明明人家就没这个意思,但想着想着,自己就有点当真了,一旦在外屋忙碌的脚步声靠近门板,清言的心脏就揪了起来,紧张得跟真要发生点什么似的。 这么几次以后,清言轻轻拍了自己脸颊一下,给自己个小巴掌,暗骂道:“饱暖思□□,就瞎想,人真进来了,你还不得怂死!” 他怕一会邱鹤年洗澡时水凉了,把皂角洗掉就赶紧出来了,用布巾把头发包上,身上也迅速擦干,穿上亵衣裤,随便披了件外袍就去叫外屋的男人进来。 屋门一开,就是一股夹杂着皂角和体香的热气散了出去,邱鹤年转身看了过来,目光在清言身上略一打量,“洗好了?” 清言突然就有点赧然,不敢看他,点了点头,说:“你进去洗吧,我给你烧火。” 邱鹤年说:“不用烧了,我刚添了煤渣进去把火压上了,屋子里够热了。” 清言迅速抬头瞅了他一眼,“那我去隔壁卧……。” 他话还没说完,邱鹤年已经握住他一侧手臂,带着他往里屋走去道:“外屋没有里面热,那边屋子里没有油灯,刚洗完澡别出去了。” 刚才幻想了无数次,人家会突袭自己洗澡,结果是反过来了吗? 第9章 床帐,烛光,人影 清言睁大了眼睛,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邱鹤年却已经关好了门,把一屋的热气都囚禁在内,又一次托住他手臂,将他带往屋里的床铺。 清言被按坐在床上,邱鹤年抬手将床帐放下了一边,在放下另一边之前,他动作突然顿了顿,看向低头正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小夫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两秒后,开口低声问道:“你……介意吗?” 清言连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他见对方还没动作,连忙往床头倚靠下来,道:“你快去洗,一会水凉了,我累了,正好歇会。” 邱鹤年这才将另一边床帐也放下,万工床内部一下子暗了下来,但也不是完全黑的,油灯在外面,光透过床帐能照进来一部分。 而且……,清言转头看向床帐外,油灯的光线让外面人的一举一动都映在了床帐上,衣服一件件褪去,邱鹤年的身材太好了,那种朦胧的感觉,比正大光明的露还引人遐思。 清言不由自主咕咚咽了口口水,新婚夜的晚上,黑着灯拉着窗帘,乌漆嘛黑的他什么都没看见,再加上他过分紧张和疼,以至于记忆混乱而模糊。 而且除了那晚之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