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边缘去,就是像清言他们这种不常摆摊的老百姓了。 清言没纠结位置,来回简单看了看,就定了地方,问了其他人的意见,他们都听他的。没问题了,就开始布置。 邱鹤年把做好的架子支起来,王三幺和念生两,小心翼翼地把清言做的几个灯笼挂到架子上。 李婶和秋娘在地上铺好垫布,再把要卖的东西一样样摆上去。 清言从后面推车上拿出来一块木牌子,立在摊位前,还没正式开摊,路过的人就会忍不住盯着那木牌看一阵。 他们的摊位旁,是一个来晚了的货郎,正懊恼地整理他的货,一边弄还一边自己抱怨,“昨晚不该贪那顿酒,误事了!。” 旁边有人来摆摊了,他也没怎么注意,一看拖家带口那样子就不是常干这个的,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待不了多久,卖不出去几个东西,没趣就该走了。 不过路过的人老往旁边那人摆的木牌子看,他弄好自己的摊子,实在忍不住,站起来假装伸展手脚,偷眼往那牌子正面看。 就见那牌子上写着大大的一行字:“掌柜的不在家,伙计便宜大甩卖了!” 这行字的下面则是几行小字,诸如“喜珍雪花膏,滋润肌肤,香味持久”、“清清珠串,妆点你的美”之类的。 货郎撇了撇嘴,暗自嘟囔:“花里胡哨,无甚用。” 隔壁人多,说话的人也多,这个放这,那个放那的,意见也多,不过看起来是都听那个年轻好看的小哥儿的,那哥儿一说话,就一锤定音,别人都没意见了。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会,也没多少货,好不容易才算都摆好位置了。 货郎又假装放松扭腰,往那摊位上看了看,卖的东西实在不多,而且互相八竿子打不着。 中间摆的是那个劳什子雪花膏,雪花膏一侧是木制的大大小小的陀螺、手串,还有……一个鞋拔子,都涂了漆,倒是有点好看,货郎晃了晃脑袋,又往另一侧看,看见棉线编织的小孩帽子、手套、马甲等物,手工倒是不错。 看完了,货郎给了个总体评价:“七拼八凑,杂乱无章!” 货郎失去了再看的兴趣,转而欣赏自己的摊位。 他虽然卖的是杂货,但大抵都是家里做饭的家务事儿,分门别类相当清楚,客人想要什么,一眼明了,这才是一个杂货摊子应该有的样子。 隔壁的摊子摆完了,开始商量吃饭的事儿了。 现在路上走的大都是摆摊的生意人,没什么买东西的客人,货郎闲着无聊,就听他们说话,不大会就听明白了,那个年轻哥儿叫清言,是那个半脸疤痕男人的夫郎,货郎可惜地啧了一声。 那个年轻的肤色偏黑一点的女人,叫秋娘,和那个五大三粗的男的,还有那个小孩是一家的。 那个岁数大些的妇人被称作李婶,长相没多出彩,但脸很白皙,而且他总觉得有点眼熟,却死活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群人商量完了就派了两男的去买吃的,过了一阵两人再回来时,提了大包小包的。 货郎闻见了食物的香味,他起来就奔这来了,还没顾上吃饭。 这摊位就他自己一人,饿两顿也不算难事,他不打算吃了,可这隔壁的香味一直往这飘,这哪受得了啊。 货郎蹲在地上,暗暗咽了口水,挪了挪麻了的脚。 就在这时,一张油滋滋的糖饼伸到了他面前,货郎抬头一看,是隔壁那个五大三粗的男的,他咧嘴笑出一口白牙,说:“兄弟,吃张饼吧。” 货郎有点懵,“为啥给我饼?我不吃。” 那男的没吭声,就是笑,他家孩子倒说话了,大声道:“大爷,你要是不想吃,总偷偷看我们干啥呀?” 货郎一下子尴尬起来,忙道:“我才没偷看你们,我不饿,不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