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一样从床上悬空着下来了,热水盆就放在床边地上他身后。 邱鹤年低声道:“鞋穿好,蹲下来。” 清言下意识照做了,然后肩膀被握住,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两手就按在了床沿下那条用来踩着上去的板子上。 他就这么撅着被扒了下裳,凉飕飕的,热水撩上去的时候,他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而邱鹤年已经动作尽量小心地给他洗上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洗了多久,邱鹤年不敢用家里常用的布巾给他擦,怕擦疼了这细嫩的皮肉,就用自己干净的柔软亵衣擦,擦完了再洗就是了。 等他擦完了,确保擦干了以后,去扶清言起来,就见他又哭了,哭得满脸通红。 邱鹤年赶紧抱起他,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哄孩子那样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地问:“怎么了,我给你擦疼了?” 清言摇头,搂着邱鹤年的脖子哽咽着说:“你洗那么慢,我觉得好丢脸。” 邱鹤年笑着亲了亲他额角,“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不是,”清言打着哭嗝说:“你洗那么慢……我又想去茅房了,呜呜。” 邱鹤年怔了一下,继而笑出了声,说:“没事,完事了再给你洗一次,正好热水还没凉呢。” 等清言缓过来,是两天后的事了。 每次洗洗确实管用,最后一天去茅房次数也少了,肉皮就也慢慢长好了。 小毛病也挺耗人的,清言好利索的时候,只觉得天特别蓝,饭也特别香,哪哪都那么好。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大公鸡站在栅栏上打鸣,一只小母鸡竟也跟着咯咯哒扯个嗓子叫个不停。 清言以为是老鹞子下来捉鸡了,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把鸡脖子都咬出血了,后来那只小母鸡的脖子就一直歪着,长好了也没正过来,只能庆幸它命大没死。 清言一听见鸡叫,心疼的赶紧往院子里跑,动作比邱鹤年还快,结果老鹞子没看到,在鸡窝里摸出个热乎乎的鸡蛋来。 他养的小鸡下的第一颗蛋,蛋壳上还沾了一点点血,清言拿着这个鸡蛋给跟在他身后的邱鹤年看。 他最近晒黑了一点,不过还是比别人白一些,拉了几天肚子,脸颊上的肉都给瘦没了,下巴颏尖尖的,衣衫都宽松了,看着就招人疼。 这会儿高兴得不得了,眼睛晶晶亮的,神情兴奋又有些显摆的意思在。 邱鹤年低头看着他,嘴角也含着笑,抬手在他下巴颏上捏了捏,夸了一句:“清言真厉害。” 这个上午,陆续又有三只鸡下了蛋,正好够炒一盘了。 清言兴致勃勃想去做饭,被邱鹤年拦了下来,他自己洗了手戴上围裙,和面煮了一锅清淡的面条,四个鸡蛋拿了两下了荷包蛋。 清言有点失望,不过这时候养好身体重要,只能忍了。 第二天一早,邱鹤年去地里干活去了,他轻手轻脚的,没惊醒清言,清言睡到自然醒才起床。 这回是哪都不疼了,感觉哪都舒坦,终于完全好了。 鸡下蛋了得吃点好的补营养,清言去村里油坊买了几块榨油剩下的豆渣压成的豆饼,回家了放大锅里慢火煮上。 然后戴上草帽,在家门口河边挖了半篮子苣荬菜,这东西一直到秋天都有,挖完一批很快就会再长一批,拿来喂鸡鸭最好了。 挖完了清言拿回去去了根冲洗一下,就放一边晾着。 等豆饼煮好了,就趁热的时候还软乎着,用柴刀一片片割下来,剁碎了晾凉了,把苣荬菜也剁碎了,拌在一起,放食盆里,小鸡一下子就全围了过来,吃得特别香。 清言在旁边看着,觉得比自己吃饭还有满足感。 他把菜板和刀子都冲洗了,院子拾掇了一下,准备回屋歇会。 就在这时候,院门被人敲响了,清言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问道:“清言在家吗?” 清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他抿着唇角站了一会,才答应了一声,说:“在呢。”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