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次见面,辛戎都表现得格外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她想,她得向他学习,沉住气,才有翻盘机会。若想要阵势压过这些敌人,他们就更加需要麻痹。麻痹所有波澜的情绪。 临分手,她习惯性地伸出胳膊,想要去抱辛戎。辛戎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她意识到,立马缩回手,放弃。未料到辛戎揽过她肩膀,将她抱住说:“对了,以后出行还是请个保镖吧。我可不想你再出意外了。” 他抱得并不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 祁宇回到酒店,发现起居室的桌上摆着一瓶开封的葡萄酒,酒杯里也还剩着一点。辛戎大概是回来了。他扫了一圈,以为辛戎在卧室,推进去,没人。他又继续扫,辛戎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吓了他一跳。这男人明明腿脚不利索,但有些时候真就像鬼魅一样,走路没个声响。还有些时候,看他的眼睛,也像,情绪退到深处,冰冷无波。 但眼下,辛戎身上有一股稀少的热气,发梢也湿着,显然是刚洗完澡。 “怎么还没开始收拾行李?”祁宇忍不住数落,“下周就要走了,你这拖拖拉拉的……” 辛戎没理会,将擦完头发的浴巾随手丢在床上,径直向外走,祁宇沉着脸跟在他身后。辛戎往沙发上一坐,继续自斟自饮。 酒杯下压着一张纸,印着淡紫色花纹,看起来像宴会请帖。祁宇指着问,这是什么。辛戎大方说,是结婚请柬。 “谁结婚?”祁宇皱眉。 辛戎抬头,与他对视,不像是要回答的样子。 祁宇自力更生,将那请柬抽过来,一读,“蜜雪儿?左兆霖那闺女?”顿了顿,发现问题关键,“谁给你的——是他吗?那混蛋找了过来?” 辛戎不语,慵懒地一笑。 祁宇冷哼一声,狠狠揉皱请柬,扔废纸一样扔了出去,“不许去!” 辛戎抿了口酒,“我也没说一定会去呀。” 祁宇紧绷的表情松弛了,心里甚是得意,凑向辛戎,“戎戎,听我的,我一向都是为你好,对不对?你看,你千里迢迢来美国最终落得了个什么,以为这里是沃土,结果呢,还不是空手而归。但没关系,你以后想要什么,我能满足的,保证满足。我们不闹了,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辛戎盯着对方带点不自觉讨好,又自鸣得意的矛盾模样,哈哈大笑。 “你怎么从来不来问我,当初为什么要考去北京?是害怕吗?” 祁宇一愣,不明所以,怎么突然提到这茬。 “我当时高考想去北京,不仅因为北京是首都,还因为它很远。远到从揭城出发,不是一天就能到达的。为了离开过去的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