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咬住下唇。 贺境时收敛了腔调中拉满的嘲讽,转而又恢复一贯的平和,疑惑询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人,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 “……” 像是有根针刺入神经末梢,沿着轨迹一点点刺激着思维,试图想再次推翻她有史以来以别人为先的这个畸形认知。 倏地,宋宜禾的眼圈倏然变红。 面对贺境时的问题,宋宜禾回答不上来,甚至连苍白的借口都无法迅速找出。 眼睫轻眨,宋宜禾难堪地垂下眼。 只是这次情绪还没来得及发酵,就有人稳稳当当地伸手接住了她的难过。 忽然间,手腕被扣住。 腰后落下来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轻轻往前一揽,宋宜禾踉跄着撞进对方怀里。 午风搡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外面是喧嚣的吵嚷声,宋宜禾低声吸了吸鼻子。 她闻到对方身上干净的男性气息。 贺境时的目光垂在她的侧脸上,掌心沿着腰间纤细的轮廓,挪到后背拍着。 “我不是在责怪你,宋宜禾。”贺境时的喉结滚了滚,“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爱自己。” “应该一起面对的难题,可以共同商量解决方法,而不是为不值得的人承担。” “不小心打翻了东西也可以放回原位,不用怕成惊弓之鸟,没人会责怪你。” 宋宜禾指尖收拢,紧密贴合在他怀里,没有动静,也始终未能给出一丝回应。 直到贺境时几近无奈地沉了口气。 宋宜禾下意识往他胸前埋了埋,小幅度地点头,发出一道瓮声瓮气地“我知道了。” 至于她是真的知道,还是因为与理念冲突从而附和他的敷衍,贺境时都没怎么在意。 他低下头,蹭过宋宜禾的发顶。 这天江北的气温忽而急转直上,烈日烘烤着地板,春意蓬勃,微风拂面。球场内的少年们肆意奔跑,空气中弥漫着张扬的活力。 遮阳帘被风卷起。 两人在宿舍里安静拥抱了很久。 - 那天的事到最后还是以提前搬走结束。 人大不允许私家车进入,贺境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司机进来停在楼下。 宋宜禾东西不多,该扔的扔了一部分,剩下用得上的以及衣物装了两个纸箱,被贺境时一次性全都搬运上了车。 虽然宋宜禾嘴上不说,但其实贺境时的那些话她有听进去,只不过到底是沿用二十年的为人准则,她想改变也无能为力。 从学校回来之后。 宋宜禾就彻底定居在了九州湾,跟贺境时的关系明显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至少不会再像起初那样拘束。 隔周周一是她入职的日子。 早上七点半,宋宜禾洗漱完走进厨房,发现贺境时已经在洗理台前煮粥了。他穿着黑色长袖长裤,神色安静。 周六晚上,瞿姐突发肠绞痛,送入医院又检查出肠道息肉和其他病症,须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周姨过去陪床。 故而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宋宜禾原本打算今早煮碗小馄饨,但看贺境时做的分量,应该是算上了她的。 正想问他要不要帮忙,贺境时一手关火,另只手盛了半碗:“要加糖吗?” “不用。”宋宜禾说,“你怎么这么早。” 贺境时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将碗递给她:“五点起来开了个线上会。” 见他不想说话,宋宜禾也没再多问。 抬着碗坐到餐桌上,吹了吹粥,半天没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她扭过头,看到贺境时撑着洗理台,脊背稍躬,看上去似乎极为疲倦。 他愣了会儿,才慢慢站直。 宋宜禾有点担心:“贺境时。” “嗯?”他含糊地回应,一边空着手回身走出厨房,“有事儿?” 宋宜禾:“你不吃吗?” “太早了我吃不下。”贺境时拉开凳子坐到她对面,“剩下是送医院的。” 宋宜禾啊了声。 贺境时:“下午几点下班?” 宋宜禾:“五点。” “行。”贺境时单手撑着脸,眼皮耷拉,像是没什么精气神,“那咱们出去吃?” 听他拐弯抹角地始终不说正题,宋宜禾喝了口粥:“你是想要来接我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