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元帅康斯坦丁听到动静,不满地回过头。 安德烈娅冷下脸来:“阁下,我早说过,这个孩子很怕人多的,又怕大声响——” 康斯坦丁:“殿下,都是您太宠着他了。他是公国的心脏,是我辈的精神象征,是沙场健儿们不惮于牺牲的力量源泉——” “公国的雄鹰,不,是帝国的雄鹰,怎么可以一味栖息在女人的臂弯里?” 安德烈娅怒道:“您分明知道他的智力……” 康斯坦丁几乎是对着安德烈娅吼了起来: “他的智力没有任何问题!菲利普大公的儿子、查理大公的孙子——智力没有任何问题!” 说着,大元帅使了个眼色。 大公被几个军人拖了起来。安德烈娅试图拉住他,自己却反被死死按住。 年轻的君主被生拉硬拽到讲台前,慌张地回头寻找母亲:“妈妈!妈妈!” 说着又要哭。 安德烈娅只得说:“别哭,不许哭!乖乖!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就结束了!” 士兵和民众见到英锐年轻的君主,都激动异常,欢呼声震彻寰宇。 以至于他们的君主哭嚎得那样厉害,都被生生淹过,不闻一丝声息。 ** 方彧翘着腿,看完公国的直播全程,又叹口气。 “阁下,他们往奥托进发了,这……”帕蒂紧张地看着方彧。 方彧宽慰地笑笑:“啊,没关系的,他们到不了奥托——唔,不,他们到不了北海大区就会乖乖回来的。” 她说着站起身,背过手踱步。 余人见长官起立,一时都不知是站是坐,都下意识瞥向洛林。 洛林仍旧长手长脚,懒洋洋坐在会议桌上,还公然打了个哈欠。 众人默契地保持不动,交换眼神。 方彧轻声说:“主力部队应该都被带走了,玫瑰港现在只剩下康斯坦丁元帅和少量驻防部队,很空虚——但‘空虚’也是相对的,对我们这种小型舰队来说,可算不上空虚啊。” “玫瑰港?我、我们不去北海走廊拦截敌军吗?”帕蒂眨着眼。 方彧从思绪中抽出片刻,好声好气,但并不解释一个字: “嗯,不去。” 有人按捺不住,语气不善: “可是如果敌军进攻要塞、再逼近奥托怎么办?!奥托——哪怕他们最终没碰到奥托一根毛,只是逼近那里,就会出乱子的!到时候黎明塔一定要我们——” 方彧好脾气地回过头: “我们好歹对联邦的心脏抱有一点信心吧。四百年神圣奥托,如果连一根毛被拔了都要原地暴毙,那怎么面对下一个四百年呢?” “……” 经过数日的相处,帕蒂感觉自己逐渐摸清了这位新长官的工作节奏。 和大多数长官不同,方上校一点也不理会你对她的“态度”如何。 这些日子,有人对她阴阳怪气,她不搭理。有人狠命地拍她马屁,却似乎也拍到了马蹄子上,她仍不搭理。 只要能差不多把她吩咐的工作给做了,哪怕做得虎头蛇尾一点,她都可以对你和颜悦色、有礼有节。 直到有一次看到她在手背上记了几位军官的姓名和门牙形状后,帕蒂才开始严重怀疑——她其实一直都没分清这几个男军官的脸。 可是,方上校在某些问题上虽然随随便便,其实却相当独断专行。 只要她拿定了主意,谁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听说连洛林少校有一次提了个什么意见,都吃了个不轻不重的闭门羹。 就比如现在。 “攻城太难了,我们不做这么难的事情。必须让守军自己出来,而且速度要快——最好拿下玫瑰港后,首府能不战而降。” 方彧的语气确凿无疑,好像在说“疯狂星期四的炸鸡半价”。 ** 二月五日,方彧的联邦军骤然转向,于次日接近玫瑰港卫星轨道。 大元帅奉王命亲自驻守港口,两军对垒。 投影里,安德烈娅殿下抚摸着一只异瞳白猫:“看起来方彧是想趁机偷袭后方了……阁下,是否该叫远征军回援?” 大元帅:“臣以为毫无必要。” 安德烈娅蹙眉:“可是……” “万民已欢呼雀跃、箪食壶浆以送王师,此时骤然回军,岂不有损民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