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对安排一万个不满意,方彧还是听从安排去“慰问”了那个女孩。 结果到了医院时,女孩已经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被打了镇定—— “这怎么办?怎么办?” 随行的官员搓着手,向医生道:“我们殿下和方阁下抽出空过来一次不容易,这照片怎么弄?你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弄醒一会儿?” 另一个则怒道:“我不早就通知你们今天上午过来了吗?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安排不好?!” 被骂的大夫唯唯诺诺:“是是是,可病人也不是按着时间表生病,我们也……” 方彧忍无可忍:“……够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登时噤声,如临大敌,好像下一刻她要拔枪杀人了一样—— 方彧反而被这种无声的恐惧弄得心中一惊。 “……” 方彧顿了顿,才缓声说:“既然这样,也用不着什么男握手女拥抱了,都先回去吧——医生说得对,她身体快点恢复才是最重要的。” “是、是、是。”那些人连答了三声。 方彧冷了冷脑子,转身就走。 众人愣了一会儿,才稀里哗啦地跟上。 大公不明所以,颠颠地跑了上来:“姐姐,上回的糖——” 方彧苦笑道:“好吃吗?” “好吃。”大公说,“还有吗?” 方彧摸了摸裤兜,把剩下的都掏了出来,一股脑塞给他: “别让人看见啦,他们会没收的。” “谢谢姐姐!”大公笑嘻嘻说。 一行人出了医院的大门,飞船停在大约一百步开外。 方彧抬起头,太阳高悬。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沉甸甸的,心里的确有很激烈的情感,但分辨不出究竟是痛苦还是愤怒。或许这种愤怒是讨伐自我的—— “阁下!”帕蒂惊呼一声。 方彧还没反应过来,洛林已一把将她扯到身后,拔枪扣动扳机。 砰! 方彧:“?!” 她面前跪着一个年轻人,正捂着流血的手腕。一把量子枪落在地下,枪口还微微发颤。 洛林用自己的枪指着他,用脚尖一勾,把跌落在地的枪挑起,左手接住。 方彧一愣:“这是……” “你不要命了?”洛林挑眉,恶狠狠问,“行刺?嗯?嘴上没毛,倒很有创意嘛!” 年轻人痛苦地喘息着:“……” 方彧缓过神来,下意识问:“你是谁?” 年轻人被她的嗓音惊醒,猛地抬起头,拼尽力气:“你该死!你该下地狱!” 方彧眨了眨眼,平静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还有脸问为什么——你个屠夫!你是个女巫!你、你从地狱里爬出来,死后还掉进地狱里去,被魔鬼吞进肚子里——唔!” 年轻人的怒骂猛地噎住了。 “闭嘴!再敢说一个字?”洛林粗暴地一脚踩上他的面颊,“需要在下帮你洗洗舌头吗?” 方彧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戴着黑色的袖带,忙说:“洛林少校!” 她转过脸:“……那个,你有家人死在战场上,是吧?” 洛林翻个白眼,抬起脚,用力一踹。 那人立刻又抬起头:“你还有脸来问!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该死,你们全该死——” 方彧:“……” 电光火石间,她想说很多,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挺没意思的。 半晌,她平静地说:“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能避免的,我认为现在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了——但毕竟我是执行者,我承认自己要为此负责。” 说完,她鞠了一躬。 趴在地上的年轻人一愣。 方彧抬起身,上前一步:“不过,从法律上说,我可以合法地杀死您的亲人,而您的行为是犯罪。” 那人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居高临下、步步逼近的联邦将官,努力克制住发抖的本能。 “你,你,我……” 她低下头:“所以,我个人认为,您这么做很不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