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统领有意拿下廷巴克图。” 方彧:“……啊,又要我走吗?” 安达挑眉失笑:“怎么还搞出这样一副小儿女模样来了?你难不成还想家?” 他口气相当不屑。方彧不觉微愠:“阁下,我也是有感情的吧。” 安达冷笑:“嗯,连不三不四的行野和他小女友来时,还知道念一句‘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呢,看着草坪算洒水面积,你可太有感情了。” 方彧:“……” 她勃然大怒,挽起袖子走到操纵台前,哐哐连拧七八下。 安达下意识扭过头:“!?” 他一愣。 一道彩虹不知何时铺开在半空中。 方彧低着头,吭哧吭哧继续拧水管。 七色光谱从弧形水幕中一点点延伸、拓展,直落到他面前,仿佛再一伸手就能托住。 方彧的手指仍搭在操纵台上,制服肩章上的六芒星折出一道刺眼的银光,逆着光,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胸口一枚红宝石切割成的自由勋章。 他想起父亲曾说过,这枚勋章设计之初的灵感—— 通往自由之路,永恒如血殷红。 勋章的主人声线恼火:“阁下,现在我有没有感情?我好像不但有感情,还很懂光学吧?” 安达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我听行野说,你至今不去领你弟弟的骨灰盒——” 他将动未动的脑子还未转过弯,突然兜头冷彻下来。 彩虹消失在半空中。 那不知该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旋转的水柱,劈头盖脸、精准无疑地朝着他浇下来。 安达:“?!!” 方彧按着操纵台,面色冷静无波,与他隔水幕对望着。 ** “她居然敢用水喷我,阿嚏!” 安达回到房中,用白毛巾裹住金光闪闪的脑袋,仍然不可思议。 裴行野端着姜茶坐在一边,苦笑道:“安达先生究竟为什么要提她弟弟的事呀,方一提这个就要炸毛,您这不是老虎尾巴上拔毛吗……” 安达缩进被子里,怒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裴行野反被提醒,苦笑道: “啊,对,您还告诉她,全是我跟您说的——这种背后私下里议论别人的事,怎么能直接说出去呢?搞得我也很尴尬……” 安达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唠叨?” 他接过茶,仍一脸衔恨在心状,恨恨道:“她的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老头子或者谢诠的时候,她早就——” 裴行野笑着说:“是啊,我这就出去告诉她,她没被绑到十字架上烧死,都是生在了好时代的缘故啊!” 安达被裴行野这番阴阳怪气的言论气得够呛,咳嗽起来:“你……” 裴行野见状,才起身笑道:“安达先生,您休息一会儿,还是我去和小方解释解释吧。” ** 方彧坐在外间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阿嚏!” 裴行野端着水杯出来,悄声掩上门,将一声喷嚏关在门后。 他哭笑不得地看向方彧:“方上将,虽然安达先生有时候说话的确很……但你也不能动手呀。他自打受伤后,身体又不好,万一再病一场怎么办?” 方彧站起身:“……对不起,裴提督,我错了。” “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裴行野失笑,“你又没拿水管喷我。” 方彧:“……” 裴行野笑说:“再说,还管我叫裴提督呀?” 方彧心虚道:“阁下们真要我接管廷巴克图?” 裴行野将杯子放在桌上,笑说: “你以为你这个上将是白捡的?他一贯会把人往热炕头上赶,烫屁股得很呐。” 方彧默然。 裴行野弯着眼:“别是又在琢磨辞职报告怎么写了吧?” 方彧一惊:“没、没有。” 裴行野半真半假地玩笑:“你可不要动这个心思——中微子基地要搬到廷巴克图去了,你就是他们最大的后台。你一辞职,他们可没处讨钱——当心小顾来找你淌眼抹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