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这么说。 “阿晚喜欢吗?”裴行初又问。 “阿晚怎么不喜欢,”大伯呷了口茶,语气里有种长辈看晚辈的慈爱感,“阿晚跟你妈妈说好几次了,喜欢亭樾那小子喜欢得不行。” 离他们有些远的几个长辈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间或笑了两声。 在这并不算安静的背景音里,江晚听到裴行初应了声。 “这样啊,”他碰了下放在桌面上的表,听不出情绪,“我倒是不知道阿晚喜欢这种类型的。” 江晚再抬眼时看到林芝华从另一侧绕过来。 “你能知道什么?”她手上拿着的书卷成桶,敲在裴行初身后的靠背上,点了点他的手机,“还有你在外面交的什么女朋友,要么带回家看看,要么给我断了!”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江晚交膝上的手再次动了动。 垂眼,两手往内侧放了些,一个下意识回避的动作。 “行初谈女朋友了?”大伯语气稀罕。 “不知道,”林芝华没好气,“他自己说的。” 江晚低着头,但余光还是看到林芝华越说越来气,扬了手里的桶,敲在裴行初倚靠的扶手:“你老实给我说,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女朋友,是你在外面鬼混?” 世交朋友家里的孩子多的是这样。 身边的女伴经常换来换去,说是女朋友。 裴行初转着桌面上的杯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很轻地笑了下,没吭声。 眼见林芝华的火气已经顶到了最上面。 江晚伸手拉了拉林芝华的衣服,叫了她一声,让她别生气。 接着她声音微顿,丝毫不顾及裴行初是不是能听到,轻着声音说下去:“......哥哥可能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林芝华不疑有他,顺着江晚拉她的手,挤开裴行初坐到她旁边,“你哥跟你说过?” 江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吾了一声,模棱两可:“也不算,先前听他提过。” 被挤开的裴行初往旁侧坐了坐。 和江晚中间隔了个林芝华,离得并不远。 他偏头就能看到半垂头的女孩儿,细腻的脖颈。 她肩颈纤细,脖子也长。 小时候裴友山夫妇带他们去看歌剧时,江晚曾经被舞团的首席相中过,想让她进舞团学芭蕾。 林芝华觉得学跳舞太吃苦,拒绝了。 裴行初盯着那处看了两眼,想起好久之前,他手指摩挲在上面时,江晚轻轻哼的那声。 “行初?”大伯叫了他一声。 裴行初转过来,摸了身前茶壶的把手,敛了脸上的神色。 笑得懒散:“大伯,你说。” ...... 中午的饭确实是在斋香园吃的。 算上意外回来的裴行初,一共十几个人,斋香园往里,最内间的一个包房。 斋香园并不是对外开放的酒店。 硕大的园林一共没几间厢房,祖上是清末年间御膳房有名的几位。 半开放的雅间,西南两面是两排浓密的竹子。 世家尊长幼,小辈往往是要坐在下侧。 江晚也不知道座位是怎么排的,但坐下来之后才发现,阴差阳错的,她左侧坐了窦亭樾,而右边则是裴行初。 说是窦家和裴家联姻,但自始至终,两位主人公之间倒是没有怎么说上话。 窦家姑母敲了敲桌子,打了眼色示意:“亭樾,你跟阿晚多说说话。” 左侧的人放了手机,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很谦和地笑:“看阿晚腼腆,总要慢慢熟悉。” 男人嗓音清朗,只听声线,让人无法把他和那些传言里放浪形骸的事联系在一起。 江晚手揪着眼下白净的桌布。 一时抿唇,也没讲话。 她是有点腼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