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行初那天确实不舒服,但第二天起来并没有发烧。 真正生病是在几天后,从窦家的雪场回到家。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出门时穿薄了,总之晚上回来直接烧到了三十九度二,病来势汹汹。 家里有个乖宝宝,相比起来,他就有点太不听管教。 林芝华他们对他散养惯了,他也没有生点病就跟父母讲的癖好。 半夜烧得难受,起床从客厅找了退烧药,吃了两颗再回去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头依旧昏沉。 周日,他不用去公司,中午吃饭时,林芝华让他下午帮江晚接一下人。 宋芙,江晚读书时的好朋友,今天回国,在淮洲找了工作。 江晚低头喝了口汤:“我自己去就好,不麻烦哥哥了。” “不是还要拿行李,帮小姑娘安排住宿?”林芝华说,“让你哥跟你一起去,晚上带她回家吃饭,房子没找好先住咱们家也行。” 裴友山放了报纸也接腔,说家里房间多,住个把月半年都行。 江晚抬眸看了眼对面。 男人穿着浅灰色羊毛衫,比平日里一件单衣看起来要暖和不少。 重新垂眸夹菜时,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知道和裴行初这样的纠缠无法避免。 她点点头:“那我跟哥哥一起去。” 下午四点,江晚换好衣服下楼,找等在楼下的裴行初。 其实和裴行初一起去也好,她可以当面跟宋芙解释,也让宋芙适应一下她和裴行初之间突变的关系。 免得哪次冷不丁遇到了人,宋芙没掩饰好,说一些不该说的。 她还在伦敦上学那会儿,裴行初借着工作的缘由绕去过很多次。 作为江晚的朋友,宋芙自然常见到他。 而当时在异国他乡,她和裴行初的统一说辞是——男朋友。 最开始这个词是宋芙先提出来的。 江晚和宋芙当时租住的单人公寓挨在一起,一层楼只有两间,东面是宋芙的,西面则是她的。 宋芙第一次碰到裴行初那回,江晚不在家。 裴行初直接输了密码,进门。 关门的时候看到了对面出来扔垃圾的宋芙。 二十分钟后,宋芙守株待兔在家门口逮到了回来的江晚和出来接她的裴行初。 “男朋友?”她盯着两人这么问。 江晚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裴行初已经很淡地应了声,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所以之后......就这么短暂地称呼。 而她和裴行初的这段关系太隐秘,这半年和宋芙联系了那么多次,却一次都没有开口解释过——“当时频繁出入我公寓的并不是我男朋友,而是我的哥哥。” ...... 下到一楼客厅,没看到本应等在客厅的人。 林芝华正在跟刘妈学织毛衣,看到楼梯上的江晚:“你哥去开车了,你直接去找他。” 话音落比了比手里织了一半的衣服,叫江晚过去。 毛衣线在她身上比了半天:“这颜色确实好看。” 江晚想劝她不用织,林芝华说自己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林芝华在家确实闲,最近没事还在研究烤蛋糕,江晚想了想,没再劝下去。 出了门,往外两步,看到停在院外榕树下的车。 江晚走过去,拉了副驾的门,坐上去。 驾驶位的人罕见的穿了羽绒服,不过拉链还是不肯规矩的拉好。 仰靠在座椅上,阖着眼。 江晚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拉好安全带扣好。 裴行初动了下,睁眼,手摸上方向盘,启动,把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从几天前那晚在客厅的“摊牌”,事情好像在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