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依然抓成丸子,背了奶白色的水桶包。 裴行初跟在她身后,没再穿连帽衫,换了t恤和工装裤。 离她有四五米, 看前面走的女孩儿踩着脚下的水粉格子, 左右张望。 她很白, 头发没有任何烫染。 纯天然的颜色, 让她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要再小一点。 江晚视线从一家唱片行的门头上滑下来时, 意识到裴行初没有跟上来。 她转身,等身后的男人。 他穿了一身黑, 手里却拎了她那个鹅黄色的遮阳伞。 伞把有点长,被他拿在手里抛来抛去。 一身黑和鹅黄色。 加在一起看有点滑稽。 江晚勾着包带,站在路旁的台阶上,单手遮着阳光,歪头看他。 知道前方有人在等,裴行初却依然走得不紧不慢。 路过踏着滑板的小男孩儿,懒洋洋地冲那男孩儿弯唇, 勾着手指让对方过来,轻踩了一下他的滑板。 气质太懒散随意, 一个很普通的带板动作, 却被他做得格外好看。 江晚看到他把板还给身旁的小男孩儿, 扬手去揉他的头。 男孩儿被他逗得开心, 咯咯笑,从口袋里掏出刚从街边买的糖分给他。 然后用当地的毛利语问了裴行初一句话。 裴行初回了句英文。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声音太小,江晚只听到几个模糊的词汇。 和那男孩儿道别,裴行初走过来。 走近,拢着江晚的后脑把她转了个身,带她往前。 江晚任由他揪着自己头顶的丸子,侧头问他和小男生说了什么。 裴行初斜眼看看她:“我说我听不懂毛利语,问他能不能说英文。” 毛利语是当地原住民毛利人的语言,除了英文外新西兰的另一种官方用语。 虽说知道裴行初不会这门语言,但听到他如此自然地说出来,江晚还是下意识,没来由的惊讶。 真的是没来由,且不可理喻的惊讶。 可能在她心里。 比她大三岁,永远走在她前面的哥哥,是什么都会的。 他永远站在她身后,也永远站在她身前。 “嗯......”江晚踩着人行道上用油漆画的彩色横线,不太在意地问,“后来你们说了什么?” 裴行初看她一眼。 几秒后,手盖着她的头顶,俯身下来,凑到她耳边:“他问我,一直在等我的那个漂亮姐姐是不是我的女朋友。” 江晚耳朵发烫,这样的称谓,原先她从未想过。 她抿了抿唇,压抑着不好意思,抬头瞄他,磕磕巴巴地问他说什么。 裴行初捏了捏她的耳朵:“我说不是。” 江晚一时失望,头往下垂,拉着他胳膊的手也滑下来。 然而要掉落的手却被男人重新捞住,牵在手里。 他侧身把她的脑袋往自己唇边压,低头温声。 音色低醇,语调也自然。 “我说是我爱的人。” 没办法用单独的身份界定。 是妹妹,是家人,是女朋友,是跟他有一生羁绊,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大概是这句话的意思,让他的嗓音好像在此刻更动听。 江晚眼皮轻抬,再次看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