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当心,陈宝怡今年也十六了,你可要好好护着她。” 二姨太脸色大变,陈秉信气得面色涨红,正要出言训斥,许继名端着酒杯走过来。 许继名身材虚瘦,面色浮肿,说特意来跟陈秉信喝一杯,目光却好几次停在陈挽身上。 陈挽气质如玉,叫人移不开眼,许继名只恨陈家从前藏这儿子藏得太好,如今已长出了牙爪已不轻易可得。 陈秉信手上有几条烟草线要托许继名以最低的税率出关,和他碰了杯白的,说:“当初一起从九龙湾出来的伙计里你就是酒量最好的,一眨眼就这么多年了,住后荣信也要仰仗老兄弟多多关照。” 许继名半真半假推了下他那杯酒,没喝,指指他,皮笑肉怀笑说老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有阿挽回来帮你,你这个做爹的还要代劳,怎么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 他拿了瓶高度的烈烧酒把那三分之一杯酒全满上,递到陈挽面前,笑道:“来,阿挽,你和许叔喝,以后荣信烟草这块,有许叔护着你,现在外贸不好做,你们年轻人,没有经验,得跟对了人才不摔跟头。” 这话几分利诱,几分威胁,陈挽刀枪不入:“不必了,以后烟草这块就不麻烦许老板,荣信另有打算。” 烟草原料出口算是荣信目前为数不多的盈利板块,许继名不再帮忙搭线真是再好不过。 陈秉信一滞,气得面红,将拐杖狠狠一敲:“陈挽,你胡说什么!”他才把股权转与陈挽,如今心下涌起隐隐不安。 陈挽眼带怜悯的笑意,心中畅快,越发肆意火上添油:““噢,不仅烟草,物流这头也是如此。”荣信倾倒在即,还有什么产业可言。 许继名反而饶有意味,一双吊稍眼微眯起来:“老陈,你这四少爷蛮有意思的,你看清湾港那几船没过检的是要回航还是——” 陈挽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扬声打断:“我看连回航都不必,许老板就是要销毁都无所谓。” 陈秉信正欲张口,忽而,陈挽看到,他和许继名的脸色不约而同变得有些不对劲,非常明显。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很快,这种微妙的、复杂的、明显的不对像涟漪一样从他们的脸上扩散到几房姨太、旁室子侄直至场内所有人的脸上。 陈挽眉心微蹙,转过身,眼睛倏然睁大。 赵声阁西装革履,应该是从什么正式的场合过来的。 他沉稳从容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哈腰点头的陈裕、陈营和几个陈家子弟。 陈裕如若不是早在年少陈氏最鼎盛时得以见过对方一面,他都绝不敢说来人是赵声阁。 海市各大门族办大大小小宴会必定是照例给赵家递帖子的,但一年里能拿到回函的也就头部那几家,去的也不会是赵声阁本人。 谁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赵声阁身高腿长,眉目冷峻,有种目空一切的冷漠,后面几个人紧跟上他的模样显得略微紧张和慌乱。 离他最近的陈裕几次赔笑着试图搭话,都没有得到回应,赵声阁眼神睥睨如看蝼蚁,对全场各式各样的目光更是视之无物,从头到尾表情都很淡,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直到看见了陈挽,面容才有了微不可察的松动。 第66章 终生监禁 像巡视领地的狮子锁定猎物,赵声阁阔斧大步,直击目标。 陈挽一动不动,心如擂鼓,随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达到阈值极限,几近静止。 几十米的距离,陈挽觉得赵声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幽黑平静,叫人战栗,刮过他的每一寸皮肤,直直看进了他心底最深的每一个角落,陈挽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迹。 他甚至从克制中看到了罕见的压抑,但只一瞬,又似云雾般飘散开了。 不过,赵声阁什么也没做,只是径直走到他面前,掏出一把钥匙,放到他的掌心,温和道:“落在我办公室了,打你电话你可能没听见。” “……”陈挽方才还振振有声气势十足,此刻心中只剩一个念头,赵声阁知道了,他只能心虚道,“谢谢。” 赵声阁“嗯”了—声,全然不在意自己寥寥几个字如春雷掀起林哗,惊起无数揣测、猜疑和试探的巨浪。 陈秉信最先反应过来,拿了杯红酒送到他手边,话还有些说不利索:“赵先生,您……怎么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