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把笔录递给她,又问她对李贵的印象,“找羊那天他跟你说什么没有?有没有动手动脚,眼神是不是色眯眯的?” “没有啊,他一直跟我道歉,看着挺老实的。” 小雪说:“刘所,小顾可是警察,李贵就算真有那毛病也不可能对她动手动脚啊。” 小孟也说:“没错,他不可能那么傻!不过我确实总见他往咱们这边张望,不知道是在看谁。” 刘所无奈道:“也对,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我对这人没印象,但他妈妈哭得就跟他已经死了一样,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平安一边翻笔录,一边指指她桌上那束花:“刘所,这是我在寻人启事下边发现的,看着像是祭奠死者,我打听了下,可能是新合村的小玉扔在那儿的,暂时不确定有没有这层含义。” 刘所走到桌前看了眼,更无奈了:“这就是地里寻常的野花,小孩子们经常采来玩,能有什么意思。” 小雪哈哈笑:“小顾,你不会是看人家的花好看才捡回来的吧,还非扯到案子身上。” 顾平安见小孟也在笑,还过来拿那束花要细看,也不再解释,把花连袋子放包里:“对,我就是看着好看,今晚还要拿去市里。” 小雪这才想起她要调去市局,忙跟刘所说:“小顾说她要走,恐怕您还不知道吧。” 刘所只知道4.7案要借调顾平安,没想到黎旭会直接把她调去市局,她来时刘所不大乐意,听见要走了,居然有点舍不得,毕竟怎么看小顾也比小雪能干。 小孟嬉皮笑脸的:“小顾,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待不长,没想到这么快啊,明天就走吗?” 顾平安知道他的潜台词,也懒得搭理,其实她想先查清楚李贵究竟有没有跑去南边。不过她已经跟黎旭说好了,明天怎么也得先去市局报到,顺便查一下那束花上的指纹。 她跟刘所说了自己的打算,刘所大方地摆手道:“你走你的吧,这么好的机会别耽误了。李贵这案子也不难查,把他周围人排查一遍,粪坑水池子翻一遍,真找不到也就算了。李贵大哥说李贵跟他借了二十块钱,没准真扒车当盲流去了。” 顾平安记得以前看过九零年代的记录片,在广州没有介绍信就办不了暂住证,这类人员都会集中管控,有人认领的可以加急办暂住证,没人认领的就遣返原籍。 这样看来,确实有不少人什么证都没有就乱跑,可既然李贵知道去深圳要办各种手续,他身上又有钱,为什么不等两天呢? 见顾平安不解,刘所苦笑:“你去他家看看就知道了,李贵爸脑子不是很清楚,他妈是盲人,两口子生了五个儿子。只老大娶上媳妇了,媳妇也是半残废。老二去年就留了封信跑了,老三跟新革村的姑娘正谈婚事,要入赘过去。给老四说的这姑娘是个斜眼,结果人家还一眼看上老五了,你说老四能不生气吗?斜眼都看不上他!家里烦心事太多,李贵受不了,急着想跑也能理解。” 顾平安听得唏嘘,之前她帮李贵家找过羊,还以为能养羊的人家不会太穷,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 这样的两口子为什么要生五个孩子? 不过她又疑惑地问:“听起来他们家没几个能办事的,而且他家老二还跑了,看笔录村民们也都说李贵肯定是嫌弃家里人都是累赘,自己跑出去混日子。那他们家怎么这么快就把寻人启事印出来了。” 刘所说:“他家老大念过两年高中,还算能顶门立户,李贵妈对老大最好,又是供念书又卖血给他娶媳妇,这老大也最孝顺。李贵妈哭闹着说梦见老五出事了,非要让他们去找,老大就过来报了警,又花钱印了不少寻人启事。” “他还借给李贵二十块钱,看来他不只孝顺,跟兄弟们关系应该都不错。” “结了婚没有宅基地,只能跟他媳妇住在家里,关系能好到哪儿去?这老大已经生了两个娃,第二个是躲着生的,罚了三百块钱。” 小孟这时突然长叹一声:“刘所,你跟小顾这种城里人说不明白,她只有去李家看看才能明白那是个什么家庭!” 刘所也深以为然,跟顾平安说:“行了,这就是个小案子,不用你管,赶紧回宿舍收拾收拾,你这一去市局,恐怕就不回来了吧。” 顾平安突然不急着去市局了,她越听越觉得李家太过复杂,李贵很可能凶多吉少。反正她要提取那束花的指纹,明天肯定还要回来一趟。 她把笔录本递回去,“不急的刘所,我还有个疑问,你们都去翻化粪池了,为什么没怀疑过李贵四哥?来相看老四的人看上了李贵,老四跟他打了一架,然后第二天李贵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