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说了,不可能这么查,那还转悠个什么劲啊?” 顾平安无奈道:“我就是转转,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我又没叫你跟着,发什么牢骚?” “不是发牢骚,我就是想不明白,谁会杀方启呢?我看了你们做的笔录,那些姑娘都说方启是个好老板,也不会强制她们去卖,抽成也还合理。他唯一的敌人就是黑胡子,可黑胡子和他最忠实的跟班现在在市局里关着呢!方启做的出格事也就这一件吧,还能有谁想杀他,而且是在有警察看守的情况下想杀他?” 小郭越分析越觉得顾平安说得对,“这么想的话,那人好像真是在吓唬方启,先用枕头把他捂到快窒息,再用刀子放在咽喉上,做出抹脖子的动作,方启也确实被吓到了。” 顾平安突然道:“会不会把他腿弄伤的和今天要割喉的是同一个人?” 两人分析半天,在住院部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就是值班的医生跟护士都格外精神。 见暂时没有头绪,顾平安道:“看来只能等明天接着查。” 两人要回方启病房时,路过男厕所,突然听到里边传来呻|吟声,顾平安跟小郭一起冲进去,就见洗手池下边倒着一个高大瘦弱的男子,正捂着肚子呻|吟。 顾平安听见声音时还以为会有重大发现,可一看男人的衣服和脸色就知道他只是病患,而且应该是重病患,护士也听到动静过来帮忙,三人一起把人送回了病房。 顾平安让小郭把厕所里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藏起来的白大褂和口罩,不过什么也没发现。 小郭从厕所出来,见那人疼的脸都抽搐了,就问护士:“不给打止痛针吗?” “他从来不打,说自己能抗得住,还说要保持清醒。”小护士语气中带着敬佩也带着浓浓的惋惜。 那男人侧躺在床上,摁着肚子,还不忘艰难张口对他们说谢谢。 把病人安顿好,出来后护士又谢他们:“这位同志是退伍军人,得了癌症,已经三期了,唉,这该死的病真能把人折磨疯!我们主治医生想跟他说不用治了,回家吧,可看他这么坚强在抗癌,又说不出口,可这么耗着把钱耗光也治不好啊,迟早的事。” 小护士感慨几句,赶紧去她的护士台做记录了,顾平安却突然对刚才那位病人好奇起来。 退伍军人,身手肯定很不错吧,他又住在医院里,不过这里是在方启病房的楼上,如果是在楼下,可能性就更大了。 她追过去问那位护士:“这位病人叫什么名字?他今晚出去过吗?” “叫纪山,他病成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啊?倒是白天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还出去吃了个卷饼,回来累坏了,早早就躺下了。” 小郭有些纳闷:“你们这儿的癌症病人还能自己出去?” “他情况特殊嘛!只有一个女儿,那姑娘才上初中,好像也生病了,跟她妈去外地看病去了!唉,他一个人在这儿住院,看着就可怜!反正床位又不紧,我们主任就没忍心让他一个人回去等死。” 顾平安在听到纪山的名字时,还没想起来,听到他有个女儿,她才突然想起方启暗恋的女孩姓纪。 “他女儿是叫纪小静吗?” “不清楚,好像一直没来看过他!” 顾平安想再回去问问纪山,他却已经睡着了,额上还留着细细的汗珠,刚才疼成那样,入睡这么快吗? 小郭只看过笔录,对案情了解不全,好奇问顾平安:“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你不会说他就是要杀方启的人吧,都病成那样了,怎么翻窗?再说护士也不是死人啊!能让病人偷了医生的白大褂出去。” “你值班的时候没打过盹?没上过厕所?再说他是退伍军人,比一般人的侦查能力更强,忍耐能力也更强。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他就是纪小静的父亲,可能性就更大了。” 顾平安加快脚步,她突然想跟方启聊聊纪小静。 方启病房外,蔡雅已经出来了,正跟大家低声说着什么,见顾平安和小郭过来,她摊摊手,“他真的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他发小嘴里那个内向少年,这太奇怪了。” “那他是在模仿吗?”顾平安问。 “对,是在模仿,也是在改变,肯定发生了让他不得不改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