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学子自己争辩便是。” 实际上,也唯有由着他们争辩,天下女子都会读书识字的事情,才会传得更远,也会逐渐变得更加理所当然。 当这些读书人发现根本影响不了同为读书人的其他人,而他们又拿天上的云中郡王无可奈何,大多数读书人都会选择被迫接受。 檄文讲得不好听,蔺获也很不爱听。但他知道留着,比不留要好得多。 杨以恒撩起眼:“我倒是不知道蔺指挥使什么时候这般慈心了。既不成气候,杀了又如何?”他眼神冷淡地勾起嘴角:“蔺指挥使不杀生了,是想放下屠刀,去天上找我哥吗?” “此次镇抚司精锐尽出,南下调查官商勾结、囤积粮种一事,所查抄之人均已写密信呈与陛下。”蔺获只说,“另有财物金八十万两、银九百万两、铜板三万九千余串与若干文物珠宝,均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他一边说一边躬身呈上清单:“请陛下过目。” 王公公接过清单,呈给杨以恒。 杨以恒草草一扫,就笑了出来:“在抨击我哥贪污索贿的时候,一个个不留余力。结果呢?小小一个知府,家产恐怕比郡王爷都多了。再多几个,户部都得眼红。” 他无趣地一甩清单:“银钱都入户部库府,其他东西充入内库。”他说完又看了一眼:“那玉马与珊瑚树压回来后,直接交给云中郡王府。我哥回不了北疆,又爱出海,应该会喜欢这两个玩意。” 那红珊瑚树有一人高,便是宫里也没见过这般大的。 而清单里的玉马则更不得了。它是整块和田白玉雕琢,有出生的小马驹那般大。是一件罕有的宝物。 王公公心生诧异,他看着杨以恒嘴唇微张,可犹豫一瞬,还是没有开口劝说。 给就给吧,左右送些东西,比杨以恒阴晴不定地发脾气来得好。 蔺获更无所谓他要把东西给谁,清单一呈,就要告辞。 “蔺爱卿。”杨以恒语调平淡地喊他,“此次南下,百姓们可好?” 蔺获眼神骤冷。 他抬头直视着杨以恒,半晌才道:“殿下教导做代耕架,百姓都很高兴。” “那就是先前不高兴了。”杨以恒说,“你看他们多好哄啊。敢怒却不敢言,被知府压成那样了,旁人给点甜头,心气就顺了。” “陛下。”蔺获等他说完,冷淡地道,“那不是一点甜头。那是云中殿下替你稳住的江山。” “朕的江山?”杨以恒突地冷笑,扬手将手边茶盏掷向蔺获,“蔺爱卿既然知道是朕的江山,又怎么敢拿旁人来压我!” 他脾气说来就来,滚烫的茶水泼了蔺获一身,蔺获垂眸不语,杨以恒怒极反笑:“你在乎江山,他在乎江山,独独朕不在乎!是吧?” “既都那么在乎,那你就去告诉他,让他当面和我谈!” …… 蔺获退出大殿没走多远,王公公就小跑着追了上来。 “蔺大人,蔺大人。” 他跑到蔺获身边,递给蔺获一张手帕:“擦擦吧。” “多谢。”蔺获也不推辞。 他一会儿还要回镇抚司审人,身上这般湿着总归不太好。 王公公看着他的动作,许久才叹了一声:“云中殿下又好些时日没有露面了,陛下这几天心绪不太好。” 蔺获低着头,只当没听见。 “其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