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想要什么未婚妻,过去不想要,现在也不想要,将来更不会,总而言之就是懒得给自己添麻烦。 姜月以为对方不相信,连忙磕磕绊绊解释。 众人一听,心中哀叹,呦,还是个结巴。 聂照捏了下眉心,示意她不必说,她一口一个卑称奴奴,听得他牙酸,抬腕用短剑指向她身后的丁婆子,问:“她送你来的?” 姜月乖乖点头,艰难咽了咽口水。 旋即她的手腕一凉、脸颊一热,像是被溅上了什么液体。 围观群众齐齐发出惊呼:“哇!” 聂照动作行云流水,宛若切瓜砍菜一样一气呵成,面色不改,百姓似乎也对此习以为常。 姜月一直低着头,她看到手腕的绳子被挑断,随后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下意识用手背抹了下脸…… 一片湿濡的红,浓腥发甜。 血……是血……丁嬷嬷死,死了? 虽然她刚刚想把自己拖走,阻止自己和聂照相认,但她,就,就这么死了? 意识到这件事,原本姜月蹲在地上的姿势因为腿软变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个角度她只能瞧见聂照滴着血的剑尖儿,还是三棱的。 聂照倒退两步,把刚才塞进梁万三嘴里的银子抠出来,连同信物一起扔在姜月面前,说:“走吧,婚约作废,爱去哪儿去哪儿。” 姜家曾对他祖父有故,他杀了这个老虔婆,算是感念当年的情意。 和姜月一起扑通跪下的,还有梁万三,他被聂照行为吓得浑身发抖,险些以为对方反悔打算杀一赠一。 原想着聂照要砍断他的手已经是了不得的威胁了,不想对方当真能做出不由分说便取人性命的事,干脆利落,一句话都不多说。 梁万三忍不住后怕地摸上自己的脖子,自己还是来逐城时间太短,强龙怎压地头蛇啊?逐城这地界儿可没有杀人偿命一说。 他的家丁小厮忙上前扶他,他看着脖子还在涓涓流血,死不瞑目的丁婆子,腿软得无法起身,大叫:“凑钱!快凑钱!马上还钱,别管我了!” 姜月那个不怎么好用的,核桃仁儿丁点的脑子刚理顺清楚丁嬷嬷被聂照杀了这件事,还没想清楚对方怎么杀为什么杀什么时候杀,她怎么没看清是怎么出剑的?就惨知自己被未婚夫厌弃的噩耗。 被夫家厌弃等于死。 被退婚等于死。 被夫家厌弃退婚等于一定要死。 就算以后被聂照打死,也好过被退婚丢脸现在就死。 姜月还想挣扎一下,一双干柴似的手抓住聂照衣摆,磕磕巴巴问:“为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奴奴,抛头露面。你,嫌弃,……” “奴奴会,洗衣服,织布……别不要,不要奴奴……” 聂照倒没嫌弃她抛头露面,他嫌弃的,是他的衣裳,白的,姜月那双爪子,黑的。 弯腰把一块衣摆从她手里扯出来,果不其然上面留下一块污渍。 “有多远滚多远,别碍我的眼。”他心情好,不跟她计较衣裳的事儿,呛了两句便不理她,转身离去。 姜月见他那双桃花眼里露出的嫌弃不言而喻,以为自己猜对了,对方果然是因为自己一路上走来抛头露面,觉得她不守妇道,所以才想要退婚。 围观群众早就习惯逐城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尸体,对倒在地上的丁婆子未施加眼色,只是人手一块盐水泡木头,一边砸吧味一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