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走得弱柳扶风,一步三咳,霍停云一见到姜月,就狠狠先扇了方巡一巴掌;“这就是你说的杀了我儿的凶手?” 姜月好像被吓得不轻,咳得撕心裂肺,脸颊绯红,往聂照怀里钻,低泣道:“三哥,斤斤好怕,好凶哦~” 聂照就满脸怜爱地搂住她,疼惜不已地轻拍她后背,哄道:“不怕不怕哦,三哥在这里呢。” 李宝音本是害怕的,见他们二人如此做作,渗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都顾不上害怕了。 方巡忙叫冤枉:“都督,前日我见她不是如此的!她一人持剑,连杀了六个侍卫!” 他话音刚落,聂照掐了一把姜月的后腰,姜月本是哭不出来的,如今疼得捂着胸口,眼眶红红地哽咽了,她眼神中带着三分愤怒三分无奈四分娇弱,颤颤巍巍哭泣:“冤枉,大大的冤枉啊~郎君您为何要冤枉我这一小小的弱女子?妾身子不好,咳咳,就连走路,走路都要喘上三喘,咳咳咳,怎么能杀人呀?” “冤枉,好生冤枉啊~”她委屈地扑进聂照怀里哭泣。 聂照又是好一通哄,似是为难,皱眉向霍停云为姜月辩解:“都督大人,斤斤最是柔弱善良,又整日汤药不离口,怎么会杀人呢? 方巡公子难不成是记恨上次在逐城输了钱,可若要扯谎,总要靠谱些吧,你就是说李宝音杀了九公子,也比我们家斤斤杀人要靠谱。难不成你是被霍大人的政敌收买了,刻意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致使抚西内部不和的吗?” 聂照话锋一转,厉声质问。 姜月适时娇滴滴地从聂照怀里探出头,泪眼朦胧的:“郎君何故害我?” 这么大一口锅扣下来,方巡立时就跪地磕头为自己辩解。 李宝音也连忙慌张摆手:“不是啊,不是我杀的,我哪敢杀人啊?” 方巡在叫冤,聂照姜月也在叫屈,霍停云找不到凶手,心中火气无处可发,原本就不畅快,如今更是愤怒。 就算霍明爱不是逐城之人杀的,那也是因为去逐城所以才下落不明!逐城难逃干系,这些贱民刁民还活着,他的儿子却找不到了,他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泄恨! 但真要杀了他们,姜月又是妇孺,自己一无证据二无依据,对仕途有碍。 他环顾四周,拔出佩剑,猝不及防刺向二人,姜月下意识要还手,被聂照狠狠按住,任由剑刃刺入他的肩头。 霍停云见姜月脸上的表情只有震惊和恐惧,甚至发出了尖叫,这才笃定她确实不会武,若真会武,方才他提剑刺过来之时,她就该反击了。 聂照像是察觉不到痛,捂住姜月的眼睛,笑问霍停云:“我乃逐城守备军东营偏将,都督如今可泄愤了?” 霍停云表情阴晴不定,这才愤而收剑:“你是故意不躲的?” “都督有怒,我等岂敢闪避?”聂照颔首。 霍停云这才料定他是刻意为之。 他若随便刺伤了个什么无关紧要人物倒是无妨,可对方偏偏是军中偏将,有职在身,且不算低,他已然因为泄愤而刺伤一员军中将领,对方又如此谦卑,若此刻他再敢说还未泄愤,岂不落人话柄?授政敌之以柄? 他冷哼一声,带人踏步离去。 人走后,聂照闷哼一声,皱眉露出痛色,姜月连忙捂住他的伤口,呼喊大夫。 “三哥怎么不躲?”姜月只感觉掌心里一片滚烫,“我到底还是拖累你了。” 聂照摇头:“在场除非我或者李护被刺,他才不会继续闹下去,况且此伤来得妙极,明日,我会带着此剑伤,回到营中。” 姜月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为不解。 “抚西既有负逐城之心,那就该让逐城的将士们,早日回头。”聂照低头,靠近她耳畔轻声说,那句“早日回头”一字一顿,温热的气息卷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湿热的痒意。 姜月既杀霍停云爱子,霍停云的隐患便愈重了,聂照就是要带着撕裂的伤口回去,让军中将士寒心,让逐城将士早日有背离抚西之心,以便来日之举。 姜月思考片刻,方才明白他其中含义,不由得心下一震,才意识到他绝不会受无谓的伤,他的每滴血都会物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