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抵在额头上:“你别信,其实我以前真没那么坏。” 他漆黑明亮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浓重的焦虑和恐慌,红润的唇瓣紧张地被齿捻着,愈发呈出嫣粉的海棠色,好像下一刻就能落下一滴美人泪。 因他的动作,摇椅向后倾了倾,姜月近乎变成仰躺的动作,聂照宽阔的肩背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她怀疑自己没睡醒,是不是没过脑子说错什么话了。 本是拿这件事与他开玩笑的,但聂照的反应是没把这件事当开玩笑,他真的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这种神情,他向来不是这种开不得玩笑的人啊。 她连忙撑起身子,真的慌了,手足无措摸摸他的脸,着急哄他:“怎么了三哥,你别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喜欢我就不开了。 我没有觉得你很坏,我知道你人很好的。而且我知道你小时候什么样子,我亲眼见过的。” 聂照久远地记忆阀门打开,他摇摇头,带着些许哽塞:“陈御史孙子在街边喝豆浆,我看他不顺眼,故意让他呛着;刘侍郎的儿子,他同我炫耀我没有的名家字帖,我把字帖抢过来撕碎了;孙大夫的外甥当着我的面儿炫耀他家如何富贵,我拿金子砸了他满头包……” 他搜肠刮肚的把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翻出来晾晒,跟姜月忏悔。 姜月看他这么紧张,以为他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了,结果只是这种斗气打闹,确实纨绔,但也仅限于一点小小的纨绔而已,甚至都没到坏的程度。 她想笑之余又心疼:“三哥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笑着和我炫耀吗?” 怎么现在要这么战战兢兢了,简直一点都不像他。 聂照摇头:“就这些了,你不要听他们的话,觉得我很坏。” 姜月越听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以他的性子,绝不会仅仅因为这种小事就担心她对他产生恶感,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姜月想到什么,缓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哥瞒着我的是什么?” 聂照又抿了抿唇,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涌到唇齿间的话被他强行咽了回去,他勾了勾唇,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被吓到了吧,骗你玩的。” 他站起身,背对她伸了个懒腰:“好了,哪有什么事会让我难过的,你要不要出去逛逛 。” 姜月听得他故作轻松,知道他有事闷在心里的老毛病又犯了,但她不能强行问,只思考了片刻,点头,把手递给他:“听说御花园集齐了天下所有能工巧匠的智慧,我想去看看。” 聂照松了口气,牵住她的手。 姜月连着睡了三天,当夜睡意并不重,聂照搂着她,用走调的歌哄她睡,她也迷迷糊糊陷入梦乡了,总不安稳,尤其她心里还揣着事,她感觉那面具有问题,他连在床上都没有摘下来。 神志清晰一会儿模糊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叹气声,接着窸窸窣窣一阵动作,好像是聂照起身。 听脚步声,他去了窗边,没有出屋子,窗边是她的妆奁。 他又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放在桌面。 姜月指尖动了动,愈发清醒。 房间没有点灯,她睁开眼时见满地清辉,借着月色,捕捉到了聂照的身影。 他正怔怔坐在妆奁台前的镜子对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月光太亮了,亮得不合时宜,能让姜月看到他眼角那道被藏起来的痕迹,她的心脏猛地一紧,像被人攥住。 夜半,人总爱冲动,姜月没有经过思考,像呓语似地问:“三哥,这就是你瞒着我的事情吗?” 聂照显然没想到她会醒来,慌乱之间碰掉了桌子上的东西,急匆匆把面具又扣在脸上。 果然人在慌不择路的时候,掩耳盗铃才是统一选择。 “我都看到了,”姜月向他伸出手,“你过来好不好?” 被看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