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要是把他换掉,你在繁阁可用的人不就少了一个吗?所以我赶紧否定了他们的提议,还用了一个他们谁也反驳不了的理由。” 韩慎在纪若昙给出的名单里不假,可许娇河说为了纪若昙才出声,便是最大的谎话——她惦记着这些人皆可以任自己驱使,还不用像游闻羽似地那么麻烦,非要她付出感情,因此一个也舍不得失去。 许娇河眼珠咕噜一转,适时将自己不停盘算的小心机掩去,转而扇动着漆黑的睫羽,冲纪若昙扬起笑脸,虽是明晃晃的邀功,却十分俏皮讨喜:“夫君瞧,我是不是帮了你很大一个忙?” 纪若昙同她对望,并没有说话。 那双能够看透万物的眼睛扫过来,仿佛三伏天的冰雪将许娇河浇了个透心凉。 她顿时从一味欢喜的心境中清醒过来。 想起纪若昙从前的做派,思忖自己简直自讨没趣。 许娇河的手指无意识地拽着身畔织金软枕上的布料,将褶皱抹平又用力地攥在一起,在等不到对方回答的时间,尴尬地为前头的言论找补道:“那个,你要不当我什么都没……” “谢谢。” 纪若昙的道谢却追着言语的末尾响起。 坦荡平静,清晰可闻。 许娇河有些发怔,她不过逞口舌之快,没想过纪若昙真的能够说出这两个字来。 她浑圆的瞳孔放大,便显出几分不符合年龄的娇憨之态。 半晌,许娇河猛地将双手摁在并拢的膝盖上,局促地低下头去。 又嘴硬道:“夫君以为光说句谢就够了吗?” 她兀自不肯服输,耳垂却泛起一抹被人顺毛后赧然的粉意。 “你想要什么?” 纪若昙十分配合地询问,半点不情愿的气息也无,仿佛许娇河真的立下了大功一件。 可他想到自己目前的形态,稍作迟疑后又说:“不过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东西能给你。” 许娇河想他说得也是,思量片刻大度地摆手道:“那等你回复以后再提。” 被纪若昙认可的感觉,叫她近日来霉雨绵绵的心情,终于雨过天晴,人也好说话了不少。 只是快乐不过三秒,纪若昙道:“我上次和你说过的事,你还记得吗?” 许娇河唇畔好不容易舒展的笑意凝在原处:“啊?” “就是摘扶桑花的事。” “每个新月的第一日,宋氏皇族会在旸谷祭祀太阳,还有四日便是十月初一。” ……所以刚才那么痛快地说谢谢,还许诺自己可以随意提出要求,就是为了顺理成章提起这个吗? 许娇河皱着脸颊,盯着纪若昙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反正我们已经知道扶桑花开在旸谷里面,为什么要等到皇室祭祀时再去采摘呢?趁着没有人在的时候,不是更安全一点……” “旸谷的神灵结界,唯有帝王龙气才能暂时消弭,单凭你我二人,就算提前到了也进不去。” 面对她的问题,纪若昙解释得耐心且一丝不苟。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会在这几天制作出一个与你相似的傀儡,到了第三日深夜,将它放在屋里掩人耳目,届时你便随我一同动身前往九州皇宫。” 好吧,看来这件事自己是做不可了。 许娇河心里垂头丧气,不忘做最后挣扎:“可我半分灵力都无,你又是这样,我们怎么混进去?” “不必担心。” 纪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