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言,心底有些乱。 许久后,他才抬起头,面色严峻地看向她:“今日你就当没与我说过这话,我们往后也不要再提。” 这事,不是他们现在这个处境所能承担得了的,多言必会招祸。 虞滢轻应:“我知道的。” 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 二人警惕地相视了一眼,伏危朝着她摇了摇头。 虞滢明白,轻点了点头。 她从床尾下床,去开了门。 沐浴回来的伏宁干干净净地站在门外,身后还站着大兄大嫂。 门开了,伏宁从屋中走近,站到了小婶婶的身旁。 虞滢好奇地问:“大兄大嫂怎也过来了?” 伏震把方才所得的一百多文钱拿了出来,递给她:“我与杏娘的赎银有近七千多钱,不知何时能还完,但现在既然有了银子,自是先要还的。” 温杏也跟着点了点头。 虞滢沉吟了一下,随而道:“大兄大嫂只需每回还我一半就好,留着一半傍身,再者……”她低头看了眼身旁的伏宁,说道:“大兄大嫂还有安安宁宁要养。” 虞滢这一提起,只顾着把银钱还来的夫妻二人才反应了过来。 这衣裳都是弟妇出银子买布弄的。而他们身无分文,除了采药的活,好似也没有正经的活计。 要是真的全还了,岂不是还要继续让弟妇来养活? 夫妻二人恍然初醒,伏震随即数了二十八文出来,再把剩下的一百文递给弟妇。 虞滢见他们虽然没有留一半,但还是留了一些傍身用的,也就接了,笑道:“那我便记着账了。” 伏震点了头。 正要离去的时候,虞滢喊了大嫂:“大嫂你且等一会,我把面膏做好了,我一会给你敷脸上,可以治晒伤的。” 说着,虞滢转身提了油灯。 伏震正要先回屋,屋中传出二弟的声音:“大兄若是不急着回去,与我说几句话。” 伏震脚步一顿。 刚刚与伏危说了时局的事情的虞滢,听到伏危留伏震,眼中浮现了几分疑色。 伏危想与大兄说什么? 虞滢也没有过问,因兄弟俩要说话,也就放下了油灯,让大嫂去隔壁屋把油灯提出来。 妯娌二人带着小伏宁出了屋子,只留兄弟二人在屋中。 屋中,伏危面色淡淡地望向才相认不到半个月的大兄,忽然问:“大兄可想学武?” 听到这话,伏震一愣:“为何这么问?” 伏危说道:“去接你们回来前,家中闯入了两个衙差,这事大兄可听说了?” 伏震回来这些天,虽然没怎么与同村的人往来,但也还是从何叔何婶那里听了个大概,但至于个中细节,他却是不知。 问起母亲,母亲似乎怕他担心,也是闭口不提。 二郎旧事重提,这事必有什么端倪。 伏震问:“那时发生了什么事。” 伏危抬眸,神色漠然:“官差忽然闯入说是缉拿逃犯,可实际上却是试探我是真残废还是假残废。” 伏震一怔,又听他说:“能使唤得了官差,又与我有仇的,大兄应知道是谁了。” 伏震确实是猜到了。 伏危继而道:“除却那一事外,岭南到底有多不安生,也不用我多言了。大兄虽有一身力气,可真正与那些有些本事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伏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而我这双腿,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彻底,在未痊愈之前,家中安危只能寄托在大兄身上了。” 最后一句话,让伏震面色凝重了起来。 是呀,在这世道有本事傍身的才不会被欺辱。 若非他有那么一身力气,在采石场也护不下妻子。 思及至此,伏震看向二弟,问:“你可是会武?” 伏危点了头:“我自幼习武,且在军中待过几年,对刀剑枪也有几分研究,有一套枪法倒是适合大兄练,只是我腿脚不便,且也没有那百斤长枪,练起来比较困难。” 伏震第一回 听到二弟说过去的事情,再听他竟会这么多的本事,忽然想起阿娘说二郎刚到伏家时的情况。 他现在也明白了过来二郎为何是那样了。 这般天之骄子,他有着他的傲气与尊严,一朝落魄且成了残废,怎可能接受得了? “大兄可要练?”伏危重复问了一遍。 伏震心里有答案,应:“我或不是那块料子,但我想试一试。” 闻言,伏危嘴角有了微微上扬的弧度。 好在,不是扶不起的烂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