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上峰的脸,定然会训斥妻子。 如此,也能训一训这自恃清高的余氏。 二人过来后,虞滢双手放于腹上,朝着钱幕僚一颔首:“见过钱先生。” 钱幕僚则是朝着她冷哼一声。 虞滢没太在意地看向伏危,以眼神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车近处没什么人,伏危则直接开口道:“方才在马车上,钱先生与我说,你在钱娘子训女时不知礼的横插一脚,被钱娘子说了几句,又不知轻重的说要寻知县娘子做主。” 虞滢闻言,明白了,这是恶人先告状。 她转头看向已经下了马车的母女二人。 钱娘子抬着下颚,态度轻慢,好似吃定伏危会训她一样。 “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所以特意与钱先生过来询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虞滢转回头,望了眼伏危,然后再看向钱先生,从容的道:“昨日刚上马车,钱小姑娘当着我的面问钱娘子,问为何我长得这么丑,钱娘子训她,说便是再不喜欢的人,也不能当面说闲话。” “我觉得受到了冒犯,只是让钱小姑娘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议论本人,这也会很无礼。这些话,好似也不是很过分吧?” 钱娘子当即反驳道:“孩子不懂事,我也训了,奈何余娘子太过敏感,认为我也说了你,还说着要到知县娘子面前论一论,这不是明摆着要落我的脸么?!” 这两人,各说各有理。 伏危看向钱幕僚:“在下娘子确实是受到了冒犯,而似乎钱娘子并未与钱先生细说。” 钱幕僚也是皱起了眉头。 伏危又道:“妇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也理不了,不若去寻知县娘子,让知县娘子来调和?” 一听要去找知县娘子,钱娘子当即稳不住了,忙道:“不过是小事,你非要闹这么大?” 钱先生也不是蠢人,他了解自己妻子,若真的是自己理亏,就是闹到知县娘子那处也要讨一个理回来。 现在想息事宁人,肯定有猫腻! 想到这,钱幕僚脸色黑了下来,他看向女儿,沉声问:“你是否当着余娘子的面说过那些话?” 钱小姑娘被父亲严厉的一瞧,不敢说谎,只能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谁开的头,已然明了。 钱幕僚被自己妻女落了脸,面色难看。 他黑着脸看向妻子,极为不悦道:“你若是闹出什么事情来,我就立刻让人把你送回玉县去!” 说罢,愤然挥袖而去。 钱娘子脸上露出窘迫之色。 虞滢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没有说什么,径直推着伏危离开。 把伏危推到小河边才停下。 素舆停下,伏危与她道:“莫要与那妇人置气,不值当。” 虞滢走到他身旁,一笑:“我并没有生气,也不在意。” 伏危转头抬眼看向她。 确实,她神色洒脱的,真的没有因为这么个妇人而影响心情。 伏危也露出淡淡的笑意,微微垂下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想起昨夜,他缓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虞滢一愣,低头看向忽然被握住的手,再看向他,轻抽了抽手,低声道:“有人会瞧到。” 伏危镇定自若的道:“旁人看到又如何,我牵自己娘子……” 话还未说话,一声轻咳声响起,伏危立即松开了虞滢的手。 二人转头看去,是霍衙差和知县。 周知县板着脸训道:“知你们夫妻恩爱,但也要注意这么多人瞧着呢。” 虞滢:…… 伏危:…… 二人年轻,且第一回 谈情说爱就被抓了个正着,两双耳都不禁染上了绯意。 虞滢匆匆行礼后,便快速走开了。 等吃过干粮,继续出发。 虞滢与钱娘子静默不言地坐在马车上,俨然是相看两相厌。 另一车厢中,向来倨傲的钱幕僚还是公私分明的与伏危道:“我内人胡闹失礼,你莫要怪罪。” 伏危一笑:“误会既然说开了,自然不会怪罪,只是盼着钱娘子日后能与在下娘子握手言和。” 钱幕僚见他并没有不依不饶,便道:“虽不知会不会握手言和,但我承诺你,不会让她在背后弄什么小动作。” 伏危一拱手:“那就谢过钱先生了。” ……M.fenGye-ZN.coM